說到最後一句,武猛咬牙切齒。

    最切膚的痛,莫過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也就是說,這個局從你在大理寺時就已經布下了。”文宗哲冷臉琢磨道:“那這幕後主使之人,必不是張有恒,而是另有其人。”

    武猛一頭霧水:“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張有恒但凡有這腦子,就不會盯著主上這麽多年,隻曉得瘋狗似的亂咬,而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害和威脅。”

    這些天來,文宗哲將有關莫鉉的東西都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其餘都沒任何可疑之處,隻有幾個月前的一件事,讓他心有疑惑。

    那天,他有事去找莫鉉,正好看到莫鉉抓著一隻奇特的鴿子。

    見到他,莫鉉就把鴿子藏了起來,笑道:“武大人忒不厚道了,下官精心養的一籠乳鴿,竟被他發現,隻好分了一半給他做封口費,明明答應下官不說出去的,結果前腳剛走,府丞大人後腳就聞風而來。”

    怕被搶似的,莫鉉立刻喚來下人,將乳鴿拿去下廚了,拱手道:“多的下官是沒有了,不如就請府丞大人一同享用吧。”

    文宗哲自是同意,跟莫鉉一起享用了乳鴿宴,事後他問起武猛,武猛一開始還閃爍其詞,後來他使了個小計策,才從武猛口中證實,莫鉉的確給其送過半籠鴿子。

    此刻,文宗哲想起此時,想起武猛那會兒的閃爍其詞,他心頭的疑慮更是加深,又一次問武猛,“你老實告訴我,當年莫鉉到底有沒有送過你半籠鴿子?”

    “送過。”武猛細細說道:“那天我正在用午膳,莫府的管家就提了半籠鴿子送來,說是他們主子精心養的,將一半送給我,還懇請我不要說出去,尤其千萬不要讓你知道,免得你曉得了,剩下的半籠就留不住。”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才支支吾吾,不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哪兒瞞得過你,後來你不也知道了嗎?”想到什麽,武猛眉頭一皺,“怎麽?如今想來,那件事竟有問題?”

    “何止有問題?人家根本已經把把柄都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了,而我竟然如此愚蠢,被他糊弄過去了。”文宗哲氣得想回到過去掐死自己。

    當時他得意於小小一個計謀,就從武猛口中套出了話,想起前些日子武猛嘲笑他弱雞的行徑,當即嘲諷武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氣得武猛想要提刀砍他,兩人一番交鋒,哪裏還記得問清楚送鴿子的具體情形。

    “我在莫府晃眼看到的鴿子,想來根本不是乳鴿,而是信鳥。”文宗哲眼裏冒火,“莫鉉當即留我下來用乳鴿宴,一方麵打消我心裏的一絲懷疑,一方麵有時間派人給你送鴿子,這樣一來,我事後來找你查證,他也不會露陷。”

    “所以,他特意懇請我不要說出去,尤其不要告訴你。”

    武猛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因為他知道,你的脾氣,太輕易問出來的東西,你肯定不大相信,隻有在你的計謀之下套出來的東西,你才會深信不疑。”

    文宗哲臉色難看至極,牙齒幾乎咬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