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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白家的客廳裏,江茜紅著眼坐在沙發上,一旁的丈夫白朗彥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手機擱到茶幾上。

    茶幾上還放著一台電腦,電腦屏幕亮著,上麵全是一些錄音段落。

    夫妻二人靜靜地坐在那裏,江茜看著電腦屏幕,想到什麽越想越難受,捂著嘴無聲流淚。

    這幾年來,他們夫妻狠了心想教女兒認清一點現實,不要太執拗,可怎麽可能不想女兒。

    白茶怕他們不接電話,換了多少的網絡電話給他們打,其實他們哪有那麽多陌生電話打來,每次看到都心知肚明是她,每次江茜都會偷偷地錄下兩人的通話,哪怕很快會怪,聽女兒一聲“喂”也好。

    白朗彥正值盛年,烏黑的發間卻起了幾絲白,臉上已經細紋許多,他抬眸看向一旁,冷冷地開口,“你們要我們做的,已經做了,你們可以走了。”

    一旁的沙發上,林宜和應寒年正沉默地坐在那裏,幾個保鏢站在他們身後。

    林宜太敏感了,她聽到應景時要見牧景洛,就開始查問女兒,料到有些不對勁,就同應寒年來白家請求幫忙。

    林宜看向默默流淚的江茜,心下也不好受,眼眶酸澀,“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時候來請求你們幫忙,是給二位傷上加傷,但我們確實走投無路了。”

    是真的走投無路。

    應景時昏迷四個月終於醒來,若在他剛醒來兩天時就得知白茶的死訊,怕是他這身體再也不可能好了。

    “我不要聽什麽對不起,你們趕緊走,我們夫妻不想見到你們。”

    白朗彥冷冷地道,他也是到白茶死後才知道自己居然還結了這麽大一個親家。

    真是可笑。

    應寒年握著林宜的手站起來,並示意保鏢將一張黑卡放到茶幾上。

    見狀,白朗彥怒不可遏地站起來,抓起那張黑卡狠狠地甩到應寒年的身上,“你們這是什麽意思?買我女兒的命嗎?還是給我們幫你們繼續騙兒子的錢?”

    應寒年站在那裏沒動,任由黑卡砸上來,臉色微沉。

    “老公……”江茜見狀嚇到,連忙拉住白朗彥,“你這是幹什麽,茶茶的死是意外。”

    白茶和應景時之間怎麽一回事,應寒年和白茶第一時間就上門同他們說了。

    雖然有千絲萬縷,但車禍實屬意外。

    林宜站在那裏,看向他們二人,聲音微哽,“這四年來,白茶一直在照顧景時,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白茶就是我的兒媳……”

    “兒媳?”

    白朗彥怒上心頭,歇斯底裏地吼出來,“你們不過是將她當成照顧你們兒子的保姆!她臨死前才知道你們是何方神聖!你們有當她是兒媳過嗎?你們了解她嗎?”

    聞言,林宜的長睫顫了顫,輕聲道,“今年2月13日,白茶穿一件米色的長裙,在超市買了些菜和草莓,還送我兩顆奶糖,她這天跟我說的話比之前多了,我看得出她是真的高興,我想,這孩子的抑鬱症也好了不少,真好。”

    白朗彥聽著,和江茜呆立在那裏。

    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茶不是不知道應景時的家庭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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