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情形,白茶很難忘記。

    她將麵前的紙撕成五份,然後將其中三份推到一旁,道,“當時藏了五個人的紙條,隻找到兩個,一張是花瓶裏找到寫著周純熙的紙條,一張是萬程的,當時他寫的是自己女朋友的名字。”

    “不是兩個,是三個。”

    應景時說著從那三份中取出一張紙條,寫上一道名字,掌心向下扣住,“當時我也搜到一張紙條,隻是沒拿出來。”

    “你也搜到紙條了?”

    白茶愕然地看向他。

    “你的紙條放在哪了?”應景時問她。

    “就三樓一個包廂裏,哪個包廂我忘了,我放在茶杯底下的。”白茶道,“不過我什麽都沒寫,就是一張白紙。”

    “我拿到的不是白紙。”

    應景時道。

    “三樓?”萬程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來,用力地拍了淩宇一下,“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也是往三樓跑的,你也藏三樓了吧?”

    聞言,白茶抬眸看向淩宇。

    淩宇坐在那裏,垂著眼,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清。

    應景時慢慢挪開自己的手,掌下的白紙上赫然寫著“周純熙”三個字。

    淩宇低眸看去,臉上沒有一絲意外。

    空氣仿佛一下子凝滯。

    其餘三人不約而同地看著淩宇,臉上表情各有不同,但愕然都是一樣的。

    淩宇坐著,好久才苦笑一聲,“對,這張紙條是我的。”

    說完,他拿起麵前的酒瓶仰頭大口大口灌起來。

    “……”

    白茶怔怔地看著他。

    “怎麽會?”萬程難以置信地看著喝酒的淩宇,滿臉寫著震驚,“你大爺的,你藏得夠深的啊!”

    是夠深的。

    白茶坐在那裏回想過去,竟也沒能從記憶中找出關於淩宇喜歡周純熙的相關片斷。

    那是一個少年青春時代最隱晦的秘密,被他保存掩藏得特別好,沒被周圍任何人發現。

    “我記得那個時候,給應景時和周純熙牽紅線最積極的,就是你。”她道。

    淩宇一瓶酒下了肚,喉結滾動著,臉上漸漸泛起紅,聞言,他笑了一聲,抬眸迎上白茶的視線,一字一字道,“我弄錯了時哥的心意,但我一定沒弄錯她的。”

    因為周純熙喜歡應景時。

    所以,他拚命成全。

    這是少年淩宇自以為是的愛情,他守護著心中那個女孩的心意,將自己埋到看都看不見的地方。

    同學三年,要多辛苦才能忍住。

    白茶看著淩宇滿臉強撐的笑意,舌尖竟莫名泛起一抹苦澀,她轉眸看向應景時。

    應景時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手指在她頭頂發間輕輕摩挲,黑眸中壓著暗沉。

    全弄錯了。

    當初沒那個遊戲就好了。

    應景時一手摟著白茶,一手撥著紙條,“現在有三個人的紙條明確了,萬程的,淩宇的,還有你的白紙,隻剩下我和周純熙的紙條存疑。”

    白茶安靜地聽著他分析。

    “常理來說,周純熙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並且,她和我藏同一個地方的話,你們搜到的就是兩張紙。”

    應景時條理清晰地將最開始寫著“周純熙”的那張紙條扔到桌中央,“很顯然,我寫的紙條被人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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