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自個兒心裏糾結了良久,最終決定在南邊兒過了年就啟程回家,畢竟隻有齊老爺一人在家,操辦婚事根本指望不上他,自己總得提前幾個月回去準備。

    雖說早就已經知道了齊錦如的身世,但這事兒齊母是全然不知情的,所以齊錦棠還是跟荷花商議著如何給準備嫁妝,就算不是一母同胞,好歹也是自個兒唯一的妹妹。這麽多年下來,雖說心裏有個坎兒過不去,可錦如本身卻是無辜,所以齊錦棠這次給她置辦嫁妝,倒是真心地想要好好彌補一番。

    當初知道齊錦如定下婚事的時候,荷花就已經盤算過,南邊兒工匠手藝好,也能買得到好木料,價錢比北方還便宜不少,加上運會去的費用都還是劃算。所以她跟齊錦棠提議,倒不如趁著齊母還沒回去,在這邊兒就把要緊的家具打一部分出來,到時候直接裝船北上跟齊母一路回鄉。其餘就是綢緞料子、珠寶首飾,也應該在南邊兒置辦,至於藥材、皮子之類的,卻還是北方那邊兒置辦才能買到更好的。

    齊錦棠聽了覺得荷花盤算得有理,而且以自己和孫建羽的身份和關係,在南邊置辦東西極為便利,更不用怕被人以次充好或是消極怠工,所以便去說與齊母,問她是什麽打算。

    齊母聽了雖覺得有理,但咂咂嘴還是有些為難地說:“要說這家具,自然是南邊兒做得好,之前跟著你爹到南邊兒上任的時候,就看著這邊的拔步床十分喜歡,一直惦記著等你妹妹成親給她添置一個,但是如今咱們不知道你妹夫家裏屋子是如何安排的,家具這種東西,總不能沒個尺寸的亂打不是。”

    “娘,我隻是來與你商議一下,隻要你覺得能行,咱總有法子的。依著我的主意,這次先找人打一批箱子出來,正好可以裝綢緞布匹、繡件兒之類的東西,帶回去就能直接給妹妹做嫁妝箱子。然後我明個兒就打發個人回家一趟,估摸著路程,該是年後就能到家,正好去妹夫家把新房的尺寸丈量出來,拿回來以後咱們就開始打家具,時日上定然是誤不了的,到時候我安排妥當的人押運回去,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嗯,說起來還是這樣妥當。”齊母聽兒子安排的妥當,在心裏盤算了一下來回的日子,這才點頭表示讚同。

    得了齊母的首肯,荷花回房便拉著小秀合計采買綢緞布匹的事兒,這些東西還是要去淩源縣置辦,那邊往來通商方便,價錢也相對便宜。

    “要說起這綢緞布匹,我過門的時候帶了那麽多,如今都還在齊家老宅子裏閑放著,也不知道那邊的下人有沒有好生照管,若是蟲蛀或是受潮,可真是白糟蹋了。若是依著我……”荷花一邊往賬冊上寫字一邊說道,本想說若依著自個兒,倒不如都抬出去買了幹淨,突然想到嫁妝裏許多是孫建羽送回去添置的,後半句話頓時就梗在喉嚨口吐不出去。

    “依著你能如何?”小秀停下手裏的針,把針尖兒在頭發上蹭了兩下,抬頭等著荷花後頭的話。

    “哦,我是說,若是依著我,當初就不該置辦那麽多,如今根本都用不過來。”荷花覺得拿出去賣掉這話著實不妥,就胡亂支應了一句。

    “嫁妝這東西,說起來就是那麽回事兒,主要是看兩家的身份地位,圖的是臉麵卻未必實惠,你成親那會兒,家裏境況比茉莉那會兒不知要好了多少倍,錦棠又是個進士老爺的身份,咱家生怕給你陪嫁少了,到齊家要被人戳脊梁骨嚼舌根,自然是恨不能多置辦些。”小秀覺得手心兒有些出汗,把繡了大半的肚兜擱在一旁,起身兒去洗了洗手,拿幹淨的帕子擦了,這才又重新撿起來繼續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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