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差役很快就走到了近前,荷花也沒去看他們,隻扭頭去看另一邊攤子上的東西。

    那些人見荷花身邊丫頭婆子的圍著,衣裳也不是平常人家,自然就往邊上讓過去,兩群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零頭的那個差役忽然一把扯住那婦人的背筐,喝道:“想混過去,可沒那麽容易!”

    苗兒見狀忙道:“差爺,這是我家奶奶雇了來背東西的,是個啞巴也不懂規矩,莫要衝撞了您。”

    那差爺皺眉看向荷花,很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掃了旁邊的幾個丫頭,摸摸下巴道:“背得什麽東西?”說著就朝這邊擠過來,朝幾個丫頭身邊亂蹭。

    幾個小丫頭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都嚇得直往後縮,小真趕緊攔在荷花麵前。

    苗兒從袖中掏出五錢銀子,塞到那人手裏道:“不過是些女兒家的玩意兒,我們剛到貴地不久,瞧著什麽都覺得新鮮,一時間也不知道走到何處了,我家大人在煙波樓吃酒,也不知該往那邊走?”

    那差役聽了這話,接了銀子退後兩步,朝苗兒打量一番,抬下巴朝東邊示意道:“順著湖邊的路下去就是。”說罷把那銀角子在手裏拋了兩下,招呼身後的人繼續去收攤位費。

    經過這一回折騰,荷花也不敢在外麵亂逛了,趕緊招呼下人雇轎子回家,回頭見那婦人,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街上,於是問:“這位嫂子,你怎麽稱呼?家在哪裏?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嗎?”

    “民、民婦夫家姓王……”

    “原來是王嫂子。”荷花點點頭道,“家離得可遠?我打發人送你回去可好?”

    “家、家在老遠的山裏……”王嫂子的情緒終於平複些,這才完整地說出話來,“家裏男人前幾年摔壞了腿,這幾年都不能跑山賺錢了,所以隻能在家做些小東西,我背出來賣貼補些家用。”

    荷花聽了這話也有些感慨,今個兒是八月十五,本就是:“這個時辰再回山裏肯定來不及了,夜裏山路怕是也難走,王嫂子若是信得過我,不如到我家歇一夜,明早再做打算?”

    領著人回了家,荷花心裏反倒有些嘀咕起來,但是遇見這樣的情況,若是不伸個援手,也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便把她安置到院子後的院子,囑咐小真陪著,莫讓在家裏亂走亂逛。

    到家安置好王嫂子又換了衣裳,見齊錦棠還是不見影子,荷花先領著人在後院的桂花樹下擺了木榻和小炕桌,將月餅和各色菜式都擺下,又備了壇惠泉酒,便打發馬勇和洪民兩家人自個兒回去團聚,領著苗兒在榻上歪著說話。

    榻下點了個小爐添了藥熏蚊蟲,濃烈的花香差不多完全壓過了藥氣,夜風涼爽,比屋子裏更覺得舒坦。

    齊錦棠回來的時候已經幾乎到亥初時候,急急地朝後麵走,心道不知道荷花有沒有睡著,心下十分抱歉自己回來的太晚。誰知進屋上樓,竟一個人都沒有,心下著急,揚聲道:“荷花,苗兒?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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