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家人都安置好了,荷花又糾結起月例銀子,這麽多人在家裏,一個月又不知要支出多少銀子錢去,先尋了劉媽來問了當地的行情,又讓苗兒去跟文氏探探口風。

    苗兒去了一會兒就回來道:“回奶奶的話,洪嫂子說,以往都是一年兩套衣裳,在內宅當差的五百錢,有頭臉的一吊錢,外麵跟著爺們跑東跑西的,興許給一兩銀子並半吊錢這樣,偶爾有個賞賜就算是體麵了。”

    荷花聞言點點頭道:“這人倒還老實,你以後跟她多親近些,多問問以前齊家的事兒。”

    苗兒應下不提,幫荷花鋪紙研磨。

    荷花尋思了片刻,便定了每年給做四季衣裳,管事媳婦和自己身邊的大丫頭每月一吊錢,打雜的和其餘丫頭每月半吊錢,當值時候受傷生病都一律不用自己花錢,願意在大廚房一起吃便罷,若是想自家開夥的,每月給米糧。

    苗兒看了荷花一條條列得清楚,笑著道:“奶奶真是慈心的人,也想得周到,竟連看病吃藥都一並想了進去。”

    “先放在這兒,等爺回來看看再說。”荷花把紙上的墨跡吹幹放在一邊,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苗兒,我前兩日寫的家信,隻寫了一半兒,轉天沒看到桌上有,便也忘了問,可是你收了?”

    苗兒皺眉想了半晌,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那信……奴婢若是沒記錯,次日早晨爺去衙門的時候給帶走了,說、說是差人一起送回家。”

    荷花聞言愕然:“那信還沒寫完呢,如何就送回去了?”

    苗兒連連搖頭:“奶奶都不知道,奴婢就更不清楚了,爺做事奴婢哪裏敢問。”

    “罷了,等他回來再說。”荷花想不明白也不能為了這麽件小事就打發人去前頭問,便丟開手不管,繼續去廚下盯著人做月餅餡兒。

    晌午前,月餅模子也送了來,並不似荷花以為的茶杯蓋兒似的圓餅裝,更像是個船槳頭端的形狀,一個手執的柄,前麵寬處凹進去個圓缺,伸手摸摸果然打磨得光滑趁手,模子裏麵的花紋字體都清楚,看得很是滿意,便叫人拿了二百錢賞那匠人。

    模具既然已經得了,荷花便說下午把餡料都搬到花廳裏來,大家坐在花廳又寬敞又風涼,正好裹月餅。

    劉媽早晨就準備下裹月餅用的麵,這會兒時候差不多了,便說要去分切出來,馬勇家的跟黃氏也都自告奮勇去幫忙。幾個丫頭也都開心地應了,把幾張大麵板在花廳鋪開,端著各色餡料分散放著,把模具也都對著餡料的名字放在旁邊,隻等著下午裹月餅。

    齊錦棠中午回來吃飯,穿過花廳就見裏麵擺得鍋碗瓢盆,到了後麵就笑著說:“你這是要把廚房搬出來不成?”

    荷花起身兒給齊錦棠脫去外衣,摸著裏麵的中衣又是潮潮的,便叫丫頭下去兌了溫水來,自個兒擰了毛巾給他擦身,有些心疼地說:“積壓的公務還沒處理好?有什麽急務要這麽拚命?如今日子還熱,整天介穿著大衣裳在前麵,你不嫌熱我都替你熱得慌。”

    “沒事兒,你天天綠豆蓮子湯的送著,哪裏就熱死了。”齊錦棠張開手由著她給自己擦身,“都是些瑣碎的事兒,放著也沒什麽打緊可又不得不做,總不能壓到年前再忙。其實如今已經算不得大熱的時候了,最熱的時候咱們在路上,壓根兒就沒趕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