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和荷花把香草送回家,王寡婦見女兒濕淋淋又一瘸一拐地被送回來,不由得嚇了一跳,忙問:“這是咋弄的,剛才出去的時候不還好端端的。”

    荷花看了香草一眼,心道這些事由自己嘴裏說出去也不好,便隻含混地說:“香草姐剛才在江堤上崴了腳掉進江裏,正好我大哥瞧見把她救回來了,我和大姐趕緊把香草姐送回來了。”

    王寡婦這會兒也顧不得多想,先把女兒扶進去讓她換衣裳,燒上熱水讓她擦身,又在灶上煮了薑茶。荷花和茉莉幫她忙活完了才告辭離開,到家之後,荷花便直接去找了方氏,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然後對方氏道:“娘,這件事大哥和我肯定是都不好說什麽的,你看你要不要去跟王嬸子說說?如今大嫂懷著孩子,香草姐也是要說親事了,若是傳出什麽不好的話來,到時候可就要出亂子了。”

    方氏聽了這話隻歎氣,半晌才說:“我跟你王嬸子關係一直要好,當初她男人還在的時候,我們也玩笑地說過要把香草許給你大哥,可是還沒等正式地合計這件事兒,香草爹就沒了,三年孝期滿了之後,你王嬸子就在沒提過這事兒,我尋思著也許是人家沒了這份兒心思,雖說我挺喜歡香草那丫頭的,但是也就沒有再問過這事兒,後來便認識了鄭大夫家,這……唉,隻能說是命啊,姻緣天定,不是人力能改的。”

    “娘,你就別在這兒感概這些了,眼前的事兒怎麽辦啊?香草姐也真是的,不管以前兩家怎麽說的,若是自己喜歡為啥不跟王嬸子說,為啥不在大哥定親之前說?如今嫂子都有了身孕她才來說,難不成還想給大哥做小?真是不知道想得是什麽,若不是王嬸子和娘的關係好,我今個兒早就直接跟王嬸子說了。”荷花氣得直抱怨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少插嘴這些,讓別人聽見像什麽樣子!”方氏嗔道。

    “好好,算我不對,我不說這個。但是她今天和大哥在江邊又是說話又是落水的,也不知有沒有人瞧見,大哥這邊倒也罷了,若是影響了香草姐的名聲,王嬸子那邊你肯定是過意不去的。”

    “這倒是實話,可是這種事你讓我怎麽跟你王嬸子開口啊?”方氏聽了這話也開始犯起愁來。

    “若是依我說,不如你讓香草姐認咱家做了幹親算了,咱們兩家關係本來就好,若是認了親那大哥就等於也是她的哥哥,好歹也能說得過去一些,以後也免得她再有什麽多餘的想法。”荷花幫方氏出主意道,依照齊家村這邊的風俗,若是正式地認了 幹親就如同兩家有了血緣關係一般,若香草認了祝永鑫和方氏為幹爹幹娘,那麽身份便等同於茉莉和荷花一樣,女兒節或是什麽日子,方氏就要跟對自己親女兒一樣給香草也準備東西,等以後祝永鑫或是方氏百年,香草都是要披麻戴孝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的送葬。所以隻要結了幹親,就等於徹底斷了香草對博榮的念頭。

    方氏尋思著荷花說得也有道理,起身兒拍打拍打衣裳道:“我再琢磨琢磨,看怎麽去跟你王嬸子說。”她說罷忽然想起來,“你大哥呢?”

    “不是早回來了嗎?”荷花朝院子裏看了看,“我還叮囑他記得煮薑湯喝呢!”

    “我過去瞧瞧。”方氏這會兒才有些尋思過勁兒來,“打你們小時候我就囑咐不許下水,不許去江裏玩兒,你大哥咋地還會遊泳了?還能救人了?真是能耐的他!”

    荷花聞言頓時一縮脖子,吐吐舌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娘去問大哥自己吧,我去後院兒幹活了。”說罷就腳底抹油地溜了。

    先去西廂房檢查了栓子和虎子下午練的字,見兩個人都寫得十分認真,挨個兒地誇獎了幾句又道:“你們兩個都把字好生地練著,娘和王嬸子都已經商量過了,明年開春兒就送你們去學堂念書,到時候若是被跟你們差不多大的人比過去,那可就真是丟人現眼了。”

    栓子一聽說可以去學堂了,頓時歡呼一聲道:“哈,終於可以去學堂念書了,二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你抹黑的!”

    虎子聽了這話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喜悅,但是轉眼就消失不見,麵上露出些許的憂色。

    荷花自然明白虎子擔心的是什麽,抬手拍拍他的小腦袋道:“用不著擔心,我大姑已經跟我姑父說好了,開春你直接去念書就是了,不收你的束修。”

    虎子聞言頓時搖頭道:“這樣不好,我娘說過,我家已經欠了你們太多的情分,如今都不知道如何才能還得起了,荷花姐你還一直教我讀書識字,如今還要不花錢就去念書,我不去,我娘也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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