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姐到城裏訂了家具之後,又按照方氏給列的單子以及自己的喜好添置了許多東西,首飾擺設她原本就帶回來不少,倒也用不著非用新的,隻是許多日常的用物和明麵兒上的東西,還是得要全新的好討個吉利的。

    八月初一這日,傅先生老早的就去請了村裏的金媒婆,這可把金媒婆美得不輕,心道自己還白擔心了這麽多日,最後保媒拉纖的還是得找自己才是。不過因為是村裏的先生,她也不敢拿喬,急忙地就去了書院,進門便恭喜道:“老身給傅先生道喜,不知傅先生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老身一定幫您辦得妥妥帖帖。”

    “就是咱們村裏祝家……”傅先生的話還沒說完,金媒婆便一拍手笑開了。

    “哎呦,我原本就瞧著像呢,沒想到還當真讓老身給猜了個正著,要說這枝兒姑娘,雖說是個寡居的,但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還那麽安分守己的,當真是個少有的,傅先生的眼光也是著實的好……”

    傅先生聽了這話越發的覺得不對,趕緊攔著道:“金嬸子,怎麽好端端的說到枝兒身上去了?”

    金媒婆一聽不是枝兒,心裏把祝家的姑娘在心裏轉了幾圈,然後麵色糾結地問:“那、難不成是祝老三家的芍藥?”

    “……”傅先生差點兒沒一口茶水噴出來,“咳咳……金嬸子真會開玩笑,芍藥才幾歲啊?我要讓你幫著提親的是祝家的祝大姐!”

    金媒婆聽了這話大吃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地勸道:“先生可要三思啊,那祝大姐雖說論品行和模樣都是不錯的,可她當初雖說是和離回來,卻也是因為多年無有所出,夫家慈悲給她個體麵和銀錢,這才回了老家,而且前幾年還抱養了個兒子,就是如今的留哥兒,那時候先生還沒來村裏,怕是還不知道,那留哥兒可是五月初五生得,克父的命,先生得好生的思量過才好啊!”

    傅先生聽到她這麽說祝大姐,麵色微微有些沉了下去,但是金媒婆也是一片好意,也不便多說什麽,隻咳了一聲道:“金嬸子,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你就隻管拿了草帖去便是了。”

    金媒婆見傅先生如此說自然也隻能應著,出門之後先朝著山腳下走去,都快到大門口了才想起來這找祝大姐提親得去老祝頭子家去換草帖,便又汗流浹背的往老祝頭家過去,進屋跟楊氏寒暄了幾句便說明了來意,見楊氏半點兒都沒有驚訝或是什麽,連草帖也都是老早就備好的,透過門簾子的縫隙又瞧見西屋裏頭堆著的箱子和布匹,這才尋思過味兒來,原來兩家已經早就通好了消息,自己來不過就是走個形式和過場便是了,頓時便後悔自己剛才在傅先生麵前多嘴多舌的說了不該說的話,換了草帖之後便匆匆的走了。

    兩家換了草帖都供在了堂屋中,三日後找人掐算了八字,傅先生便迫不及待的讓金媒婆準備下定聘之禮的事情,金媒婆這會兒便也知道了輕重,也知道傅先生如今父母俱不在了,沒人能給張羅,便與他細說了定聘之禮的各種規矩和定製,問他打算辦得如何規格。

    傅先生毫不猶疑地道:“自然是按照最好的置辦。”

    金媒婆聽了這話也心裏暗喜,雖說都是鄉裏鄉親的她不好多收錢,但是幫人采買東西,還是能多賺點兒辛苦錢兒的,到時候再去找自己認識的人店裏置辦,也能稍微的扣下點兒零頭,裏外裏的也能多得不少好處,頓時滿臉堆笑地說:“傅先生可真是個知道心疼人的,若說這定聘之禮,前陣子祝老二家的茉莉定親時候,那便是咱們十裏八鄉少有的隆重了,不如咱們就比照那個規格置辦?”

    傅先生一聽這話,尋思了片刻道:“祝大姐是茉莉的大姑,怎麽能比照著侄女的來,還是再提高一層吧!”

    金媒婆這下笑得連眼睛都瞧不見了,隻餘得一條細縫,連聲應諾道:“您就放心好了,老身一定盡快的給您置辦得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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