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的閑人你理他做什麽!”荷花把被洗了好幾遍了的青菜從茉莉的手下搶救出來,順手把自己這邊擇好的扁豆倒進了她麵前的木盆裏,自己直起身子道:“大姐你先拾掇著,我去咱家地裏掰幾棒苞穀。”

    “如今才八月不到,苞穀粒兒都還跟水泡兒似的,掰下來還不糟踐了。”茉莉聞言反對道。

    “我找那向陽的地方,總歸還是應該有成的早的。”荷花把圍裙解下來道,“有客上門,總的給拾掇點兒好的或者是別處吃不到的,不然豈不是怠慢大嫂的娘家人。”

    “栓子吃一個你心疼的要命,如今對外人倒是大方。”茉莉忍不住嘀咕道。

    “既然要掰肯定也得有栓子的份兒,瞧你那小氣樣兒。”荷花笑著說。

    “這會兒說我小氣了?”茉莉聞言不依不饒道,“平時也不知道誰把莊稼地看得跟命根子似的,自己小弟吃一個都不舍得。”

    “栓子年紀還小,那煮苞穀他吃的囫圇半片的,若是可著他敞開了吃那還得了?還不得把肚子吃壞了?”荷花找了個草帽扣在頭上,挎了籃子朝外走。

    “反正左右都是你的理!”茉莉往灶台上看看,又叫住荷花道,“再去買條肉吧,這個時辰若是殺雞怕是燉不熟了。”

    荷花朝她揚揚手裏拎著的一小串銅板,笑著跑出門去,先去村口雜貨鋪割了一條肉,又繞路往自家苞穀地過去。如今苞穀正是灌漿的時候,一日一個樣子,荷花挑著向陽的地方,看著哪個壯實便撕開外皮掐一掐裏麵的苞穀粒兒,找了半天也隻挑了五個,算算人數還是不夠,而且家裏有客,總不好就準備可丁可卯的,便又往另一趟地轉悠過去。

    她個子還小,鑽進苞穀地裏從外頭看便直接被淹沒了,隻能聽得沙沙作響。

    “誰?”祝永鑫在東頭薅地之後過來,聽到響動忙拎起了鋤頭警惕的問。

    “爹,是我!”荷花在裏頭揚聲應道,“大嫂的娘家姑姑和表姐來了,我尋思著中午加菜呢,苞穀這玩意在咱們這兒還算是稀罕,掰幾個給人家嚐嚐。”

    “家裏來人了咋也不來叫我?”祝永鑫聽見是自家閨女,這才擱下了出頭,擦了把汗問。

    “來的是女客,叫你回去做啥?”荷花又挑了幾個苞穀,這才從裏頭鑽出來。

    祝永鑫上前在荷花的臉頰邊摸了一下道:“下回再掰苞穀你就叫我一聲,那苞穀葉子最是容易傷人。”

    荷花這才覺得臉上有些疼,自己抬手一摸可不是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不過好在隻是淺淺的劃破了表皮,便也不甚在意地說:“沒事兒,爹若不說我都沒覺出來,大晌午的這麽熱,咱們也趕緊回家吧!”

    祝永鑫卻又有些猶豫道:“家裏招待女客,我回去似乎也有些不太方便,隻我單獨吃大家肯定都不自在……”

    “還有良子哥在家呢,到時候我單獨的盛出來,你和良子哥領著博寧和栓子在廂房吃便是了,栓子今個兒讓蛇咬了腳,也省得讓他下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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