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送了嫁妝之後兩日就是成親的大日子,不過很遺憾的是祝老大和祝永鑫哥倆到底還沒能趕回來,當天早晨方氏還到村口去張望了半天,但是直到祝老四去接親的隊伍都走了許久,還是沒瞧見祝永鑫的身影,雖然覺得十分遺憾,但是也隻得作罷,急忙地回家幫著張羅。

    祝家今個兒屋裏擺了四桌,招呼林家送親的人和村兒裏有些個名望的以及幫忙的人,院兒裏還擺了六桌,就是村兒裏各家來吃喜酒的流水席。在院兒裏壘了兩個土灶,專門兒請了師傅來給張羅菜式,家裏幾個媳婦在一旁跟著打下手。

    博源這麽大的孩子正是喜歡圍著灶台討吃食的,博寧卻乖乖地站在荷花身邊,偶爾幫著抱些柴過去,從不往吃食前麵湊。

    李氏見狀朝博源罵道:“一邊兒去,天天就知道吃,你跟人家博寧一起去學堂念書,怎麽人家一天天就能看見出息,你還是那麽個熊樣兒?”

    博源聞言撇了撇嘴,朝博寧看了一眼道:“我咋個不出息了?我非得出息得跟他似的,在學裏跟同窗打架,頂撞先生,最後還被先生找上門去才行?”

    博寧一聽這話就想急眼,都已經捏起了拳頭,忽然想起上次荷花說的話,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不冷不熱地說:“那回的事兒先生在學裏已經說了,是他錯怪了我,你咋還扯著不放?咱倆是一家人,先生不是教過什麽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初博源哥的事兒就牽扯到了我哥,你如今天天跟別人說我不好,你以為別人就會覺得你好不成?”

    聽到博寧提起上次童生試的事兒,李氏的臉色也頓時難看起來,但是也沒法跟個孩子計較,隻能朝博源踹了一腳道:“一邊兒呆著去,別跟我眼前晃悠,看著叫人心煩。”

    方氏圓場道:“大嫂,孩子們平時吵吵鬧鬧的也是常事兒,你也用不著說他,一會兒倆人指定就有和好了的。”

    但是她的好心卻並不被別人所領情,劉氏在一旁聞言隻是冷笑了一下,邊炸肉段兒邊風涼道:“上回童生試的事兒是博凱拖累了你家博榮,可大嫂當初也是一片好心的為博凱打算,誰知道會出後頭那檔子事兒?事後娘也訓了大嫂,大嫂也去給你家賠禮道歉,還拿了錢兒給博榮看病,那你還想咋樣啊?再怎麽心裏不樂意也衝著大人去,咋能教孩子說這種雜七雜八的閑話?二嫂,可不是我說你,這件事兒可當真是你做的不對。”

    方氏冷不丁的被說了個莫名其妙,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外麵傳來鑼鼓嗩呐的聲音,屋裏院裏的鄉親和鄰居全都往外擁,祝家人卻是不能出去,全都到東西屋坐定,等著新媳婦進門之後才能出屋,為的是不當麵衝撞上,免得以後關係不和睦。

    不過孩子們卻是不管這些的,都擠到門口去等著新媳婦進門,齊老五的媳婦端著個裝了棗、桂圓、栗子、花生還有喜糖的笸籮,等著喜娘坐的馬車到了家門口,送親的人撐起傘遮住頭頂,新娘子踩著染紅的麻袋下了車,喜娘往祝老四和新娘子的手裏都塞了紅綢,然後引著人往屋裏走,快要進門的時候,齊老五的媳婦就趕緊抓著笸籮裏的東西往二人身上撒,村裏的孩子們就圍在周圍撿,也有跳起來接的,一時間歡聲笑語的熱鬧極了。

    “新娘子跨門檻兒,過門以後沒有坎兒。新娘抬腳跨馬鞍,婚後平平又安安。新娘邁步進堂屋,來年哥兒哇哇哭。”齊老五的媳婦嘴裏說什麽都是一套一套的,逗得周圍的鄉親都哈哈大笑,又全都誇她會說吉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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