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祝大姐跟方氏在屋裏怎麽說,但是大年下的,這種話誰也不敢在明麵兒上說,隻不過是把劉氏搬回她家炕上養著。

    祝老三知道劉氏以後怕是不能再有孩子了之後,明麵兒上看著是沒啥事兒似的,可屋裏卻經常會傳來二人吵架的聲音。

    楊氏私下裏說了他兩回,不管劉氏千萬般的不是,她也是求子心切走錯了道兒,有啥事兒也等年後身子養好了再說,祝老三嘴裏答應著,但是兩口子關起門來又是個什麽狀況,家裏就誰也都不知道了。雖說屋裏不再有什麽吵罵聲傳出來,可劉氏的精神卻一日比一日委頓,苦藥湯子一碗碗的灌下去卻不見半分起色。

    祝大姐也著實有些看不過眼去,不管劉氏再如何討人嫌,終歸也是侄女的親娘,退一萬步說也是條性命,就去跟老三商議是不是把劉氏送到城裏去瞧瞧。

    祝老三斜愣著眼睛瞅瞅祝大姐,譏誚地說:“大姐,你是錢多的花不出去?還是怕她大過年的死了晦氣?我家可是沒錢再給她看病抓藥了,我這兒還欠著爹娘的二十兩銀子呢!”說罷橫著膀子就出了門去。

    祝大姐被老三氣得胸口直抽疼,如今留哥兒也幾個月大了,開始知道黏人,她每日也得不出什麽空,幹脆也丟開手隻當與己無關。

    劉氏的嫂子倒是裝模作樣的來瞧過一回,空著兩隻手上門白話了大半日,勸了劉氏幾句,中午蹭了頓飯吃才走。

    方氏把孩子拘在家裏不許去那邊,嘴上說是免得過了病氣兒,其實是不想再理那些個事兒,雖說當時她也是氣的不行,但事後還是把荷花數落了幾句,“咋小時候穩穩當當的,這眼看著年紀大了反倒越來越毛躁起來,上回因為蜀黍苗的事兒就動了菜刀,這回又是柴刀,幹脆以後送你去學功夫算了。”

    荷花嘟著嘴道:“誰讓她拿那種話出來說,前幾日還聽村裏有人說,北邊兒那個陳家莊,有個女的隻為了在家門口跟一個問路的男人說了幾句話,就被家裏說不守婦道,捆了手腳給扔進井裏淹死了,我不是怕……我當時不是一時的著急嘛……”

    方氏聞言一愣,這才知道荷花當時為啥會那麽衝動,伸手把她拉到身邊,拍拍她安慰道:“娘知道你是護著我,不過也別淨聽那些人瞎傳,陳家莊不過是有個年輕的小媳婦,跟婆家吵架一時想不開投了井,被她們傳來傳去結果都不知道說成了什麽樣兒。”

    博寧在西屋嚷道:“荷花,我把字都寫好了,能出去玩兒了不?”

    因為博寧開春兒就要送去學裏開蒙,所以荷花開始在家給他布置些習字的功課,他雖說還是有些惦記著玩兒,但也明白荷花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好,還算很是乖巧地在家念書。

    荷花去看了博寧寫好的字,又考他背了剛教過的幾句三字經,外頭忽然又有人叩門,出去一看又是前一次來過的掌櫃,這回來是商議油炒麵和核桃糖的生意,因為不是頭一回接觸,價錢倒是談攏得很快,基本一切都是比照上回來的,荷花還免費給他提了個建議,賣油炒麵的地方可以擺一排小壇子,裏麵擱著瓜子仁、碎花生、碎榛子、碎核桃、葡萄幹等等,客人買油炒麵的時候,可以加幾個銅板隨意選幾樣果子加進去,這樣口味會更豐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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