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楊氏腿腳太慢還是眾人太心急,過了半晌郎中才背著藥箱子,跟著楊氏進了院兒。

    祝大姐和方氏也趕緊進屋幫忙,荷花站在門口心裏緊張得不行,雙手死死地絞握在一起,手心都是冰涼的汗水,忽然覺得手上一熱,低頭見是茉莉蹲在身前,正用手把自個兒的雙手包在裏頭暖著,還不時地嗬點熱氣兒上去。荷花心裏稍稍鬆快了點兒,漸漸鬆開了已經快要麻了的雙手,但還是擔心地瞧著炕上的動靜。

    郎中給劉氏診脈,眉頭越皺越緊,左手診過又換了右手再診,讓屋裏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緊張。

    方氏擔心的指尖冰冷,站在炕邊兒想開口問問又怕打擾了郎中。

    最後還是楊氏小心翼翼地打破了僵局問道:“大夫,可、可當真是小產了?”

    郎中聞言一愣,很是詫異地抬頭看看楊氏問:“誰說是小產了?”

    楊氏被問得語塞,支支吾吾地說:“她、她自個兒說是跟上回小產時候一樣的疼法……”

    “瞎說!”郎中嗤了一聲,“脈象明明就是經血不暢鬱積,體寒宮寒。”

    “那、那她剛才下身兒都是血……”方氏有些抹不開地吭哧著問。

    郎中卻沒有立刻回答方氏的問題,而是扭頭去問劉氏:“你幾個月沒來葵水了?”

    “兩、三、三個月……”劉氏吞吞吐吐地說。

    “最近可吃了什麽東西?”郎中眉頭擰得更緊地問。

    劉氏被郎中的模樣嚇得不輕,也不敢再有所隱瞞,隻好訕訕地說:“我、我想懷個兒子,去、去外頭求了些丸藥在吃。”

    “真是胡鬧,都不知是什麽東西就敢吃?”郎中瞪了她一眼,“誰去把丸藥拿來我瞧瞧。”

    劉氏說了地方,祝大姐去她房裏取了幾個蠟丸兒過來,郎中捏開一丸兒先是聞聞味道,又掰開來在手裏撚開再聞,最後稍微舔了下品品味道,更是歎氣道:“當真是胡鬧至極,賣藥之人跟你如何說的?”

    “說是馬上要來葵水的時候開始吃,每三日一丸……”劉氏見郎中把那藥丸都丟到一旁,著急地說,“這些花了不少錢兒呢!”

    “還生兒子,你再多吃些日子,以後可真是什麽都生不出來了!”郎中白了她一眼道,“這丸藥中有葛根,藤梨根全都是寒性的藥材,而且加了大量的三七,更是性寒止血的良藥,用適量就能治經血過多,你這麽大量的吃,自然是立刻就把葵水都逼了回去。頭一次吃的時候,葵水已經在宮中形成,因為寒大閉塞了宮口,使得血行不暢全都鬱積體內,而後麵你連續吃藥,更是使得體寒不在行血,你今個兒可是摔了還是什麽?”

    祝大姐插嘴道:“是被家裏孩子鬧著玩撞了下肚子摔倒了。”

    “那就對了,這一撞卻是很巧,把你閉塞的氣血撞開了,宮內的淤血得以排出體外,你之所以腹痛如絞,是因為這是硬行通了血脈,若是用藥或是施針循序漸進,就不至於這般疼痛,不過不管如何對你來說也是好事,我先開幾副溫補活血的藥,把體內的淤血先排個幹淨,再繼續吃藥調養身子吧!”說罷又訓斥道,“這種江湖術士的東西,以後可不許亂買亂吃,不然當真是會吃出問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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