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聞言卻不似方氏那般的歡喜,卻先是皺了眉問:“娘,你可同他說了如何做?”

    “你這丫頭,當娘是傻子咧?”方氏嗔道,“我也囑咐過茉莉,不會說出去的。”

    荷花這才放下心來到屋裏聽那人跟祝老四說話,祝老四平時瞧著一副直稈子到底的模樣,沒想到跟生意人說起話來到是也圓潤的滴水不漏,你來我往也硬是沒讓人探了虛實,所以她笑著說:“四叔,剛才我娘說了,咱這兒每年夏日裏的托盤兒,甸棗子、糖梨子、山葡萄,都是能做成蜜漬果子的,隻是不知道這位掌櫃要不要得這許多,這東西可不比尋常吃食,一個弄不好就容易壞掉。”

    那掌櫃見是個女娃兒進屋傳話倒是也沒覺得驚訝,以為是方氏自家男人不在所以不好入內與男人說話,隻好叫了孩子裏外的傳話,反倒對荷花說話的假托沒有懷疑,隻是揚聲道:“小姑娘,你回去跟你娘說,伯伯家裏光是城裏就開了兩家茶果冰水鋪子,隻要你家明年做得,還跟今年這個一樣的十足不摻假,隻要你做得出,我就定然收得下。”

    他說得老大聲其實是給方氏聽的,卻沒想到自個兒麵前這個大眼睛的小姑娘才是主事兒。

    荷花跑到灶間問了問方氏每年山裏山果子的產量情況,又回屋道:“可是山裏每年哪種果子多哪種果子少誰都說不清楚,到時候可咋辦?”

    “我又不拘著你們用什麽果子,隻要醃好了就送去便是。”這掌櫃話說得十分痛快,他們自己在店裏也試著做過幾次,但若是擱在陰涼地兒裏,不出兩日就開始變質發黴,若是擱在冰窖裏,又根本發不出那種果汁果肉和蜂蜜融合粘稠的好味道,後來合計了一下也不是什麽金貴東西,與其自家搭著人手費力做,倒不如直接從鄉下直接買,所以這才趁著年前尋到祝家村兒,打算先把明年的生意說攏。

    荷花早就跟祝大姐打聽過城裏冰水的價錢,那可當真是貴族的消費價碼,一小盞冰沫子兌點兒冰糖水就賣十文錢,若是上頭澆上一勺什麽帶著果子的蜜汁兒,價錢就立刻翻著翻兒的上去,二十文到五十文一碗的都有,奇怪的是生意卻也好得很,看來城裏還是有錢人多,這種擺明了做冤大頭的事兒,也著實有人樂此不疲的做。

    所以荷花在心裏飛快的合計了一遍,自家醃的那一壇甸棗子,足夠他添個幾百次的澆頭還有得多,上回不滿兩壇子賣了八吊錢,荷花還以為自個兒貪了便宜,這會兒算起來卻又覺得還是人家賺的是大頭,所以這回直接道:“掌櫃的,不同的果子味兒不一樣,你家的客人吃著喜歡不喜歡也說不準,所以定多少價兒也得您看著拿主意,我娘的意思是,我家送過去的果子,不管賣多少錢,咱們兩家五五分,雖說你家提供冰水和鋪子,但是這些個山上的果子也難采得緊,要進去深山裏不說,蚊蟲蛇蟻到處都是,回來還要醃製再送進城裏,我們也著實不易。”

    那掌櫃聽了這話臉色就有些個不太好看,揚聲道:“小姑娘,你家算盤打得不要太精,不過是山裏遍地都是的果子,哪個就要恁多的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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