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瑤被這一聲怒氣洶的話打斷了思緒,她輕輕抬起眼,見到所有人都已經倒在地上,無一幸免,腳上輕輕用力,麵無表情、十分輕鬆地躍到地上。

    冷奕澤見她身法如此輕靈,不禁眯了一下眼睛。

    “輕功不錯。”、

    上官瑤不知道他這一聲是真的再讚美自己還是話裏有話,幹脆當做沒有聽見,邁著大步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去看著地上痛苦掙紮著的人們。

    見到她無視自己,冷奕澤眼中閃過一抹不滿,但也沒有說話,而是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

    上官瑤彎腰拾起地上拿把扇子,這下不僅僅是沾上了血腥味,已經完全是浸在血水裏了。

    她拿著扇子的其中一角將其拎起來,上麵的梅花圖案依稀可見,是她最喜歡的。

    記得自己最初買這把扇子的時候,就是看上了扇子上的梅花,像是出自男子之手,可畫風中流露出的那抹細膩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分明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她欣賞對方的畫,亦是覺得對方與自己似乎有共鳴,後來她買過很多帶著梅花的扇子,卻沒有任何一把比這個用著順手,扇風舒服。

    見她將這把扇子拎起來,冷奕澤微微蹙眉——

    她拿這扇子做什麽?

    這把扇子他撿到手一來是想尋找無雙公子的下落,但更重要的卻是因為上麵的梅花。

    如果觀察仔細不難發現,那扇子上的梅花每一朵,都是三瓣。

    三瓣梅花,或許他人隻會覺得這是作畫之人故意而為,畢竟殘花會顯得更美,或者是因為疊擋的視線緣故,隻畫了三瓣,可冷奕澤卻沒有那麽認為。

    他曾經,在母妃的手裏,見過一幅畫。

    畫上所有的梅花都是三瓣,看起來很美,卻因為那三瓣梅花顯得很詭異。

    他那時候很好奇,就問母妃,為何都是三瓣梅花?

    那個時候的母妃明明正受帝寵,卻回答自己說“帝王無情。”

    “什麽?”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地看著母妃。

    “帝王總歸是無情的,澤兒,你看著畫好看麽?”

    “美。”冷奕澤點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母妃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是啊,很美。美的不真實。”

    “這三瓣梅花,是母妃夢裏的景象,那個夢和這畫一樣的美,母妃與你的父皇長相廝守,在我們一起種下的那片竹林中,我撫琴,他舞劍,直到白頭。”

    她的稱呼漸漸從敬稱變為了“你”“我”。

    明明是一場美夢,可是母妃的語氣卻是那麽的悲傷……

    “然而這終究是一場夢,夢裏再真實,也是假的,我多麽希望自己可以相信?隻是那隻有三瓣梅花似乎無時無刻地提醒自己,這都是假的。”

    “殘破的人生,怎麽可能幸福呢?”

    梅花有五柳瓣,夢裏卻隻有孤零零的三瓣,似乎在告訴她,她擁有的是一半,走過的是一半,結局……怕是連著一半的幸福都沒有吧?

    冷奕澤覺得自己似乎聽懂了母妃的話,似乎又沒有聽懂,隻是對那三瓣梅花記憶尤深。

    後來他派人去查詢宮變真相的時候,也打聽到了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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