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澤轉過身來,琥珀色的眼中慢是冷意“鄭德,當初本座讓她留下來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本座說過,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鄭德被他眼中的冰冷震得渾身一顫,低下頭“屬下知錯。”
“隻是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說。”
“王妃很有可能是赤月教的奸細,如今她身在西北,危險之地,宮主為何不下令殺了她?”
雖然範智對剛剛冷奕澤的那套說辭沒什麽疑惑,但是深知冷奕澤脾性的鄭德卻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自家宮主對女人可從來不會憐香惜玉,就像是這個應寧,僅僅是一次自薦枕席,其他什麽錯都沒有犯過,可是宮主對她便是厭惡至極。
而王妃……雖然近日來他也看到了王妃的一些手腕,更看見了自家宮主是怎麽在王妃麵前裝作癡傻的模樣,但是他都認為是宮主英明,想騙過上官雲瑤,不露出破綻。
然而今日他的決定卻令自己感覺到很奇怪,雖說逸王妃是上官將軍的女兒,但是京城中想讓她死的人可不少,那個“迫使”她出征的陶尚書,太子殿下冷奕風……他相信這些人一定會趁著這大好時機下手弄死王妃,根本無需宮主出麵,隻要推波助瀾便可以達到目的還不惹禍上身,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而且若王妃真的死了,那麽上官恒一定會懷疑到陶如海和冷奕風的身上,到時候他們再做點痕跡讓他查到此事是冷奕風所為,借上官恒之手將太子拉下馬,何樂而不為?
然而宮主卻放棄這樣一個好的時機,借口說什麽為了不激怒上官家所以不殺逸王妃……
至少,這番說辭他是不信的。
冷奕澤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看著麵前低著頭的鄭德,半晌後才道“本座留她,自由其他用處。”
“什麽用處?”
鄭德今天就是打算刨根問底了,緊追著不放。
“明日叫應寧為本座診脈。”
“就算王妃還有用……啊?什麽?”
鄭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看著冷奕澤。
“本座隻說一遍。”
鄭德總算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麽,語氣帶著幾分輕快“是,屬下遵命。”
“還有事麽?”
“沒了。”
“從正門出去,記得帶上門。”冷奕澤不懂為什麽他們都執著於那一個小小的窗戶,不覺得很折騰麽?
“是。”鄭德隻以為他是心疼自己這一把老骨頭還跳窗戶,心中直道宮主會疼人嘍。
隻是出了這扇門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惆悵起來。
剛剛雖然宮主轉移了話題,可他也不是年老八十了,記不得自己的問題。
竟然為了證明逸王妃沒有那麽特殊,而同意讓應寧為他把脈?鄭德抬手遮住從天空中落下來的雨滴,覺得今夜的宮主真的與以前有些不同了。
似乎不再是那個冷心冷麵將所有人都拒於千裏之外的人了。
屋內的人看著院子裏的殘紅,好一會,才別過眼,腦海中不知怎地就閃過一段似乎不屬於他的記憶——
“王妃姐姐,院子裏有好多大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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