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天津的街巷中,經常會傳來擔大筐的吆喝聲“破爛啊——換娃——娃”或者吆喝“破爛兒——換——泥人兒”這些人不是藝人,而是屬於擔大筐、喝破爛的小商販,他們的泥人都是躉來的,這種簡易泥人大多來自西市大街附近靶擋道的破爛市,也就是老天津的舊物市場。

    天津的泥娃娃,一直很受民間喜愛。這種小泥娃娃,舊時紅橋的西頭、河北一帶都有模製的人家,但大宗貨源來自於河北的白溝。泥娃娃的造型有戲曲中的才子佳人等人物,也有抱大金魚、大元寶的小男孩兒,題材與楊柳青年畫同一淵源。這種泥娃娃,有擺糖攤的小販售賣,也有沿街吆喝“破爛兒——換——泥人兒”的,所謂破爛,就是玻璃瓶子、頭發、破衣爛鞋,以及廢銅爛鐵,牙膏袋等等。

    吆喝“破爛啊——換娃——娃”的,品種不局限於泥人,還有其他兒童玩具,比如不倒翁、萬花筒。他們的挑子跟換泥人的也有所不同,一頭是大筐,用來盛廢品。另一頭是一個用鐵絲編織的,帶有網眼的鐵絲筐籠,孩子們不但可以從上麵看到各種玩具,還可以透過網眼看到玩具的真麵目。這種小販的娃娃有好幾種,比如泥人就有黑泥的、有帶彩色的、有可以吹響的泥鳥、也有可以吹響的水鳥,水鳥是陶瓷製作的,吹出來的聲音嘰嘰啾啾的很像小鳥的啼叫。不倒翁也有幾種比如用紙漿做的,用泥做的,還有用蛋殼做的。當然娃娃也有不同的品種,比如,布娃娃就有純布製作、鋸末充填的和帶有鋸末壓塑麵具的兩種,帶有麵具的娃娃又分眼睛可以動,一拍就會哇哇哭啼的和眼睛不可以動、也不會啼哭的兩種。

    破爛換泥人的泥人,大多是用泥模子批量生產的。模子,就是一個陶製的模具,把泥巴填進去,再扣出來,就成了一個娃娃的樣子,製作工藝比較簡單。天津人把這種模子叫“範兒”,也就是模範、規範的意思。這種模子,小糖攤和擔大筐的小販也有出售。

    常見的模子,大體說有兩種。一種是木頭模子,比如月餅、蒸食、糕點的模子,過去都用木頭製做。這種模子花紋細膩,造型美麗。天津原來北門西縣署旁邊有一家文蘭齋,製做的模子圖案精致清晰,受到華北、東北糕點、飲食店歡迎。一些老模子已成為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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