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思光著腳奔跑在刺骨的雨裏,她不敢回頭,不敢再看他一眼。
可笑,太可笑了。這些全是她教會許向陽的招數:女人最怕的就是死纏爛打,最愛的也是死纏爛打;女人說滾的時候,千萬不要默默地走開,一定要過來抱緊她,給她溫暖支持;對付女人的終極必殺招是強吻,因為這會給她帶來極度的滿足感和被需要的感覺……
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可為什麽那個生澀蠻橫的吻,還在灼痛著她。她其實一點也沒覺得惡心,那一吻帶著纏綿的熱度,與他痛苦的哀求糾結在一起。
“易思思,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求你。”
“女人說‘滾’的意思是‘笨蛋,過來抱緊點兒。’易思思,是不是這樣?”
易思思幾乎要繳械投降。
“他那麽猥瑣,我不是應該厭惡他,憎恨他嗎?”
“他不過是一個不懂如何去愛的大男孩,有什麽錯不可以原諒?”
兩個矛盾的念頭不斷在她腦子裏盤亙,鬥爭。
可最後一秒的那絲清明克製住了自己,她竟脫口而出:
“惡心!”
她用最刺痛的語言傷害了他,那一聲“惡心”同樣將自己擊成內傷,潰不成軍。
長痛不如短痛,隻有一擊致命才能讓兩人今後互不相幹,再無交集。
易思思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公寓的,她隻聽見田源困惑地聲音:
“思思,你不是去酒吧玩了嗎?怎麽會這麽……這麽狼狽?”
易思思例行公事地洗了個澡,花灑淋在自己身上,她往腳下一看,被溫水衝淡的血跡順著浴缸排水口消散了蹤跡。
易思思發瘋了一樣地擔心他。他被她打傷了,不知現在有沒有回到家裏,有沒有處理好傷口,在這個寒冷的深秋淋了雨,會不會生病……
易思思渾渾噩噩地鑽進了被窩,昏昏沉沉地進入睡夢裏。
次日晨,照常上班,易思思開車經過許向軒的公寓,公寓外大眾cc的車燈亮著,許向軒似乎在駕駛座上。易思思不敢往那個方向張望,稍稍提速,衝了過去。
弗蘭教授與易思思商議著寒假出差之行,易思思有些心不在焉。
“思思,你喜歡音樂吧。這次出差可以帶你去見一位很厲害的音樂家。”
易思思扯出一個笑容,朝弗蘭教授點點頭:“是的。我非常喜歡音樂,很樂意認識音樂家。”
“我認識的那位音樂家叫‘好人’,非常有才華,英語說得也很好。他說他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美國,所以以後會來美國找她。”
易思思禁不住偷偷笑了,這人的父母該是有多2才會給兒子取名叫“好人”,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好人嗎?
當然,她沒有告訴老板她為何發笑,老板已將話題引向不久後易思思需要負責接待的中國大學的訪問學者們。
易思思開車回家,還是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瞟了一眼。平日裏潔淨非常的大眾cc上落滿了枯葉,車燈依然亮著,許向軒似乎仍在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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