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易思思探頭朝四周望去,已不見許向軒蹤影,心中湧出一種惘然。

    洗手間裏,許向軒捧起涼水拍打臉部,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兩個正解決生理問題的男同胞的對話傳過來。

    “你今天有沒有看上哪個女選手?”

    “選手裏麵確實有幾個長得不錯,不過我倒覺著那個評委最TM有女人味,身材火爆,聲音也太勾人了。”

    “是啊,我也這麽覺著。不過她應該有男朋友了吧,你看都有人給她獻花。”

    “獻花那人是學生會主席,他自己有女朋友的。我估摸著是為了答謝她才跑上去作秀的。你說,咱倆是不是……”

    “滾……”許向軒如猛獸般的怒吼將兩人鎮住,原本順暢的排泄頓時截住,尿意全無。

    “你TM是誰?神經病吧……”那人提起拉鏈,凶狠地朝許向軒望去。

    “你們離易思思遠點,否則我……”

    “我當是什麽呢?你又是她什麽人?管的著嗎?”那人上前兩步挑釁。

    兩人就要劍拔弩張,另一人立即打圓場:“算了算了,公共場合,咱都是中國人,別在美國人的地盤丟人現眼……”

    那人冷哼一聲,摟著另一人的肩膀往洗手間外走。重重地撞上了全身散發著寒氣的許向軒,啐了口唾沫罵道:“神經病……”

    許向軒全身力氣像要抽幹一樣,雙手撐在洗漱台上,看了眼鏡子裏陌生的臉,垂首不語。

    他又是她什麽人?

    他變成了她憎恨、厭惡的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還記得漫長而短暫的暑假裏,兩人一直有說有笑。

    易思思問:“已知一個小球從這個樓頂自由‘裸’體,經過10.2秒後落地,假設重力加速度為10N/kg,請問這棟樓多高?”

    他答:“不對,這裏緯度40,平原地區,重力加速度應該是9.8N/kg。而且這棟樓沒有那麽高。”

    她撇了撇嘴,氣鼓鼓地說:“我是說假設,假設嘛!”

    許向軒回到家才恍然大悟:自由落體,10.2秒落地,重力加速度10N/kg,樓高——520。他可真是智商欠費停機。

    許向軒剛想告訴她問題的答案,父母便毫無預兆地登陸美國。母親這些年一直張羅安排閨秀與他見麵,他早已不厭其煩。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般田地。

    父母臨走時,他鐵著一張臉一聲不吭,直到聽到母親對易思思惡語,他才忍無可忍:“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們快回國,我不想見到你們。”母親紅著眼坐進了許向陽的車,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父親伸出掌,似是要拍他的肩膀,最終還是將手縮了回去,隻歎了口氣悄聲說:“你要是真喜歡她,怎麽忍心看她開那麽破的車?脾氣發在你媽身上又有什麽用?”

    他很委屈,連父親都覺得他做得不夠好。他衝進易思思辦公室,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可話到嘴邊,還是吞了進去。他從小得到的關愛就少,長大後愈發孤立,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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