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請幫我收拾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易思思衝道格道了聲謝,便被許向軒生拉硬拽至辦公室外。

    道格一臉惡趣味,不急不躁地來到易思思的辦公桌前,一一撿起地上的名片。散落的名片裏,有一張設計得格外典雅,道格頗感興趣地用不標準的發音念了念上麵的拚音:“薛……浩……然……”

    “向軒,你鬆手,我自己會走。”易思思被拉拽地腳步不穩,幾乎要跌跟頭。

    許向軒充耳不聞,力道更緊了。易思思大聲痛斥:“許向軒,你弄疼我了。”

    許向軒猛地鬆手,易思思終於脫離桎梏,甩了甩疼痛的手臂,口氣不好地說:“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說吧,我還要回去上班。”

    嘴上這麽說,其實易思思的心底滿是興奮。好幾天沒有主動去找他,兩人又是不同院係,偌大的校園巧遇機會甚小,易思思竟有些盼望他能來主動找她。他果真來了,或許這將是一個契機,讓她再衝動一次的機遇。

    許向軒低下頭,鏡片擋住了他的目光,讓她看不明他的情緒。

    大廳寂然無聲,易思思屏住了呼吸。

    許向軒囁嚅著嘴,終於沉悶地開了口:“向陽說了爸媽的事,對不起,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大理石砌牆的大廳,混響十足。“道歉”兩個字空悠悠地回蕩,晃得易思思腦袋發疼。她此刻很想衝他大喊一聲:“艸,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最後說出口的卻隻有那一句話:“許向軒,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易思思渾渾噩噩地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弗蘭教授的名片簿合上,旁邊並沒有多餘的名片。易思思此時無比感激道格為她把名片整理完畢,因為她再也無法沉下心來好好工作。

    他究竟懦弱到何種地步,才會連“我喜歡你”這四個字都說不出口?

    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與衝動如決堤般衝垮。從前,她覺得那個羞澀不懂表白的大男孩是多麽可愛。而此刻,她深感那張別扭沉悶,欲言而止的臉可惡到極點。

    抽身離開不過是牙一咬心一橫的事,她沒有那麽喜歡他,不過是日子太清苦,心裏期盼著一個人能給她帶來溫暖的慰藉。直到回到臥室,易思思還一直這麽勸說著自己。

    她撫摸著發亮的葫蘆絲,輕聲自語:“老薛,你為什麽要走?你要是活著,我就不會對別的人產生好感,真的不會。”

    真的嗎?易思思又問了自己一遍,因為她感覺心窩很酸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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