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我大兩歲,是轉學過來的,讀土木工程。我現在是新生,不需要急著選專業,但是入學的時候掛在土木工程學院。爸媽以前是高級建築工程師,現在也在建築行業,所以希望我繼承衣缽,這個專業是他們給選的。你知道我對建築、工程造價什麽的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喜歡玩攝影,喜歡畫水粉,甚至讓我去學造汽車都比土木強。可是當我知道她和我一個專業的時候,我很開心,仿佛冥冥之中,我們還有一點聯係。”

    易思思從來沒有聽許向陽用這麽嚴肅認真的語氣談論另一個女孩,有些愕然,不由收起了自己看好戲的心思。

    易思思偷瞟了一眼許向軒,想看看這位兄長的反應,卻見他目光渙散,不知是在看自己還是看親弟弟,嘴角的酒窩再次出現。

    芝加哥之旅結束後,易思思對許向軒的感情更加複雜起來。她不願意與他碰麵,因為一見到他就會想起那日的心驚膽戰以及倒在他懷裏的溫暖。可是每次見到他,她都覺得無比安心,仿佛每晚的夢魘都變得無足輕重。

    她拒絕往深處思索兩人的關係。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感情世界變得麵目全非——她一直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對另一個男人產生好感。

    當她在夜深人靜寫論文時偶然想起那張時而冷峻時而羞澀的臉,抬頭望向桌角的鏡子,倒影的麵孔翹起了嘴角。反倒是被窩裏的那支被摩挲地發亮的葫蘆絲,帶著記憶裏那人手心的溫度,漸漸發涼。

    易思思不是感情白癡,隻是她一直緊鎖著自己的內心,因此對他人的示好不聞不問,更無法感同身受。當她古井不波的內心突然投入一顆小石子,蕩漾起的漣漪才助她撥開迷霧——許向軒應該不是同性戀,他或許對我,也有那麽一點在意。

    一如此時,許向軒淺淺的酒窩讓易思思內心一顫,感覺臉頰有些發燙,慌忙拿起杯子準備喝口水,可杯裏的豆奶早就一滴不剩。

    許向軒如夢初醒般地抬頭,起身走到易思思跟前,伸出手說:“我再給你倒些豆奶。”

    易思思連連搖頭:“這裏還有開水、綠茶和可樂,就不麻煩你了。”說完又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易思思放下空水杯,端起綠茶輕抿一口,苦得發甜。許向軒佇在哪裏,半響,對二人說道:“我去做飯了,你們聊。”

    許向軒大步朝廚房走去,突然回身,舉起左手,幾乎要做一個撓頭的動作:“易思思,你……要不要留下來吃個飯……”

    易思思憋住笑意,抱歉地說道:“晚飯家裏有人做了,我得回去吃,謝謝你的好意。”

    許向軒悵然進入廚房,時不時倚在門上偷看易思思與許向陽談話。

    許向陽絮絮叨叨自己對喬姍的喜愛。她無論盤頭發或是長發披肩都美得如夢如幻;她對他的邀請示好置之不理,可家教良好的她態度並不生硬,總能四兩撥千斤地將他繞暈;她從不接受他的鮮花,無論是玫瑰、百合還是雛菊;他特意在盤子底下留下更多的小費,可她卻總在次日算準價格如數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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