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然眼神黯淡:“和她鬧了點小矛盾,等這次項目結束後去找她,或許能重歸於好。”

    胡炳文不以為然:“我用腳趾頭就想得到,一定是你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她才這麽蹬鼻子上臉。小姑娘不能太慣著,咱們大老爺們得拿出點男子氣概,讓她吃點苦頭,到時候就知道你的好了。”胡炳文不知此時自己的口氣與郝彤是何等相似。

    薛浩然搖搖頭:“寵她是應該的,這次確實是我不好,不怪她。”

    此次聯盟派遣的這支隊伍,主要任務是幫助重點災區的殘疾人群體,發放救濟物資,調查災民需求,策劃建立殘疾人康複中心。依舊招募的是北京各大高校的熱血青年,共六名男生,兩名女生。幾個高材生聽聞薛浩然是一名二胡演員,神情頗為不屑,胡炳文心裏嗤笑一聲:“過幾天你們就知道到底誰是傻B。”

    兩名女生花癡的表情和易思思當年一模一樣,待聽胡炳文提到薛浩然名草有主時,連聲歎息:“好男人不是死了,就是還沒出生,要不就是有主了……”

    一行人到達目的地,隻見滿目瘡痍,瓦礫遍野,眾人無不感慨歎息。大家來到災民聚集地,災後重建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綿竹是全國人民關注的重災區,因此帳篷,設施齊備,災民大多得到了妥善安置。地震已過去兩個月,人們的恢複能力各不相同,有些災民積極樂觀,幫誌願者們解決初來乍到的困難,有些災民唉聲歎氣,見到誌願者也沒有好氣:“這幫誌願者,不還是‘哄地來了,倏地走了’,幹不了什麽實事。”

    薛浩然看到一群因災難受傷殘疾的孩子們,不禁心想:“不知思思現在身在何處。如果她見到此情此景,一定又會在我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真不明白傻丫頭哪裏來那麽多眼淚。”

    潮熱的天氣讓人喘不過氣,住在簡陋的帳篷裏,膳食也不夠精致,少數誌願者偷偷抱怨起條件艱苦來。好在聯盟提供了足夠的經費供給生活補給,誌願者們逐漸認識了一些自掏腰包前來支援的無私奉獻人士,全都閉緊了抱怨的嘴。

    薛浩然做了多年誌願者,深刻了解誌願工作的現狀和問題。一是,大部分誌願者是在校大學生,空有一顆熱忱的心,卻缺乏專業的技能素養。例如此次,盡管招募了醫學院的大學生,但他們實踐能力仍顯不足。二是,誌願工作的管理很混亂,全國各地不同的誌願者機構派遣眾多誌願者入川,沒有統一的組織協調,導致部分地區誌願者紮堆過剩,部分急需誌願者的地區人員卻寥寥無幾。三則,一部分誌願者的動機不純,似乎隻為在自己的履曆上填上美好的一筆。

    薛浩然能理解災民們抱怨誌願者“哄地來了,倏地走了”,也發現這隊誌願者中有一名不願意幹髒活、累活的孩子。薛浩然處世溫和圓融又極有原則,處理問題既有效率又有針對性,沒過兩天,此隊誌願者們對他心服口服,綿竹災民也對他甚是喜愛。薛浩然需要統籌協調,每天忙碌到午夜,甚至沒有空閑梳洗,長發變得油光光的,貼在頭皮上。薛浩然一時間忘了遠在湖南的易思思,偶爾想起,也無心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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