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許向軒拋下兩個字,迅速轉身,奔回了公寓取汽車鑰匙。

    易思思提著一顆心跑回蔡恒身旁,將蔡恒身上的浮雪拍落,滿是期待而焦急地望向許向軒的公寓大門。

    許向軒終於出來,高大的身影仿佛英勇的戰士。易思思那一刻想用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來形容他。

    許向軒沉著鎮定的打開自己的車門,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易思思身旁,扶起蔡恒,將他扶進車後座。易思思亦步亦趨的尾隨,也一頭鑽進了後座。

    許向軒目光一滯,心裏有些不舒服。

    車子發動,許向軒一臉嚴肅地開車,車速極慢,易思思急得在車內直跺腳:“快點,再快點……”

    暴雪未停,擋風玻璃的雨刷不斷地擺動,許向軒的心仿佛被雨刷抽打了一般,不願言語,隻吐出兩個字:“腦殘……”

    易思思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也知道暴雪天開車的危險性,更不願意再經曆一次事故,忍住眼淚,低下頭,不再說話。

    來到醫院,許向軒將蔡恒送進急診。許向軒深知,美國的醫院體係與中國大為不同,很多美國公民擁有自己的私人醫生,而普通人看病必須通過預約才能與診斷醫生見麵。美國的醫院幾乎沒有隨時坐診的醫師,而急診的費用極為昂貴,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急診耽誤了預約病人的寶貴時間。

    許向軒誤以為蔡恒經曆交通事故而受傷,十萬火急,於是毫不猶豫地將蔡恒送入昂貴的急診。

    許向軒回身,尋找易思思的身影,好半天才發現醫院的牆角,一個瘦小的身影緩緩地蹲下,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仿佛不願意看到周圍的一切。急促的咳嗽聲從牆角傳來。

    許向軒突然感到一種鑽心的疼痛。她為何如此無助,難道是因為急診室裏的那個人?

    易思思柔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隻綿軟的羔羊,需要他的嗬護與安慰;又像一隻全副武裝的刺蝟,稍一接近就會被刺地鮮血淋漓。

    許向軒脫下外套,想走上前給她披上,卻無論如何也邁不開步伐。許向軒無奈地穿回外套,掏出手機,撥通了許向陽的號碼。

    通話結束,許向軒苦澀地搖頭:“‘腦殘’,為什麽你要拿壘球砸中我?為什麽我剛想上一壘,就被你三振出局……”

    美國的醫院與中國的大為不同,沒有擁擠排隊的人群,也沒有雪白刺眼的牆壁。可是當身著白大褂的背影一個個穿行,刺鼻的酒精味鑽入鼻腔,急診室的閃耀的紅燈亮起。易思思的回憶如潮水般翻湧奔騰。

    有太多回憶與醫院有關,快樂的,痛苦的,幸福的,苦楚的……

    她曾在醫院不管不顧地為他獻血;

    他曾在醫院與她一起逗騙小護士;

    她曾在醫院指著他的鼻子,有氣無力的呼喊:“薛浩然,你就給我等著吧!”

    他曾在醫院脈脈含情地對她說:“思思,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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