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寇準、柴玉、李禦史、趙監軍等得旨,都來八王府中商議。準曰:“此乃奸人之計,若去必有不測。”柴玉曰:“聖上所命,豈敢推辭?”八王曰:“列位無憂,此行須從三關寨經過,見楊郡馬,借軍助行,保管無事。”準等大喜而退。”次日十大朝官入辭真宗。真宗曰:“卿等此去,為社稷計也,當謹慎行之。”八王等領命出朝,離京望三關進發,先遣哨馬報知六使。六使令孟良、焦讚於半路迎候。

    不日,八王與眾人將近梁門關,一彪軍馬攔路,乃是孟良、焦讚等,高叫曰:“來者莫非八殿下否?”八王近前曰:“是誰攔路?速報與郡馬知之。”孟良即下馬,伏於路旁曰:“蒙本官差遣,令小可謹候多日矣。”八王遂與眾官直進三關。又見一彪人馬來到,卻是六使自來迎接。八王見了六使,不勝之喜,並馬人帳中。十大朝官依次坐定。當下擺列酒席齊備,眾官舉杯而飲。

    酒至半酣,六使起而問曰:“不知殿下與列公到此,有何見諭?”八王曰:“此來欲與郡馬商議一場大汁。近因聖上欲定北番,不想奸臣王欽領旨,往見蕭後,後特獻九州圖籍,以息於戈。蕭後來表,必須十大朝臣詣九龍飛虎穀,則可堅此議。聖命已下,著我等前往。想此乃是王欽好計,若隻我等前去,正如羊人虎口,豈能保全?今特來借兵助往,以破番人之謀也。”六使答曰:“日前下官正待擒此賊,以除後患,不意從黃河渡而去。今既用此詐謀,欲欺本朝大臣,小可當以赴應,務取醜蠻圖籍以歸。”八王聽罷大喜曰:“有君調度,誠聖上之福。”是日,眾官盡歡而散。

    次日,六使召過孟良、嶽勝、焦讚、林鐵槍、宋鐵棒、姚鐵旗、董鐵鼓、丘珍、王琪、孟得、陳林、柴敢、郎千、郎萬、張蓋、劉超、李玉等二十餘人,分付曰:“此行必要動幹戈,汝眾人須用心保著朝臣前往。”嶽勝曰:“本官所論雖是,倘北番認得我等,懷疑不來投降,豈不誤了大計乎?”六使曰:“我有計策教汝。每人擔箱子一隻,俱裝作隨侍之人,箱內藏著軍器,上麵安頓朝冠衣服。又用竹筒兩節,上節貯水,下節藏槍棒,番人若問,隻說帶水來飲。若無事則止;倘有不測,臨時機變而用。”嶽勝等受計而退。

    即日,八王辭卻六使,與眾臣離三關,徑望九龍飛虎穀進發。正值初冬天氣,寒風拂麵,鴻雁聲悲,十大朝官於馬上見兩旁橫屍白骨交加,斷戟殘戈無數,八王歎曰:“昔漢、周於此交兵,使黎民肝腦塗地,見者無不慘然。”有詩為證:

    兩岸猶存戰血紅,當年豪傑總成空。

    行人於此重嗟問,惆悵西風夕照中。

    此時消息已傳入北番,蕭後遣耶律學古為行營總管,部精兵一萬,先往等候。學古領命,率兵徑赴九龍飛虎穀,於正北下寨。次日,親往穀中巡視一遭,回軍中謂牙將謝留、張猛曰:“我視其處,四下皆絕路,惟東邊一片平陽地,堪容五六百人,可於是地擺筵,以待其來,就中圖事。”謝留曰:“總管此計極高。”道來罷,人報十大朝官已到。耶律學古分付軍馬遠遠回避,自出軍前迎接。八王與學古馬上施劄曰:“汝主自議,要獻九州圖籍,將軍意下何如?”學古應曰:“陣前不是議和所在,明日當於軍中定奪。”八王應允而退,於正南安下營壘。

    耶律學古回帳中,召謝、張商議曰:“吾明日要行楚霸王鴻門會上宴高祖故事,舞劍鬥藝,就筵中決個輸贏,汝二人宜用心立功。”謝留曰:“憑小可平生所學,定成總管此謀。”學古又召大尉韓君粥謂曰:“汝領勁兵一萬,於穀口埋伏,候有變動,即將宋臣圍定。”君弼領計而行。學古分遣已定,一麵著人於穀口備辦筵席,一麵差番卒持書詣宋營見八王曰:“總管有命,請列位大臣明日商議納降文書,並不得持寸刃相見。”八王得書看畢,亦回書與番卒不題。寇準進曰:“此行若非殿下有先見之明,帶得郡馬部下同來,決無善意。”八王曰:“今雖赴約,看他如何定議。”眾人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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