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夫人,六小姐身邊的丫頭杖斃了,玉園的人也全換了。”

    “這婚賜得蹊蹺啊。”林姨娘低頭吹了吹剛染好的指甲,說道。

    “可不是,那宣旨的內侍前腳剛走,老夫人就關在屋子裏說著話呢。”媽媽扶了林姨娘起身說道,“還有,皇後娘娘派了一個嬤嬤說是教導六小姐的。”

    林姨娘輕笑了出聲,“吩咐讓人加幾個老爺愛吃的,讓春燕去一趟書房。”

    春燕去書房請二老爺範言誌的時候。

    範言誌前腳剛去了落霞院。

    於麗珍正痛得找不到北,趴在床上讓王媽媽給上藥呢。

    王媽媽看著那燙得皮開肉綻的臀,上藥的手都發抖。

    聽得範言誌來了,於麗珍趕緊地拉過了被子。自己看不到,但是就是那疼痛,於麗珍也能想象那慘不忍睹的樣子,哪能讓範言誌看到?

    “老爺,您來啦。”

    “這是怎麽了?”範言誌一見於麗珍臉色蒼白趴在床上,出聲問道。

    “明玉那丫頭又是吵又是鬧的,我一時沒注意牽動了舊傷。”於麗珍歎氣。

    那舊傷,範言誌是知道的。

    “好些養著,這婚事切不可馬虎,都要你一一張羅。”範言誌說道,“有什麽拿不定主意的,使人去問問大嫂或是母親的建議。”

    “妾身也是這麽想的。”於麗珍笑著點頭,“明玉當時那麽小小點,如今也要嫁人了,日子過得真快。”

    “是啊,似乎她昨日才剛學會走路,剛學會叫爹。”範言誌也是一臉的緬懷。

    想著過去的歲月,兩人相視一笑。

    “老爺,夫人。”巧玲進了屋打破了兩人對過去的緬懷,“林姨娘讓人來說,得了好酒,老爺是過去還是讓人送過來?”

    “送過來吧。”範言誌直接說道。

    “老爺還是過去吧。”於麗珍賢淑說道,“正好今日我身子也不利索,伺候不了老爺。”

    範言誌考慮了片刻,點頭,囑咐了於麗珍好生休息的話離開屋子。

    美酒佳肴,林姨娘盡揀好聽恭維的話,酒飽飯足範言誌摟著林姨娘在床上翻滾了一通,雲雨過後,林姨娘這才唉聲歎氣地說著自己的兒女的親事還沒著落,求著範言誌給林家敏與林家成找門好親事。

    範言誌朦朧著點頭應了。

    範明玉白天一回府就大吵了一場,卻是並沒有任何的實質。

    還讓範老夫人心生謹慎,玉園裏的人就算是灑掃的粗使丫頭婆子都換了一個徹底,整個玉園上上下下都換了範老夫人的人。

    範明玉想要從伺候的人下手,卻是兩眼一抹瞎,人都是秦媽媽親自挑的,根本無從下手。

    讓範明玉更加絕望的是,想逃跑都沒有機會,身邊時刻都沒有離過人,就是如廁也是有人跟著。

    想著至少還有差不多半年時間,範明玉的心裏這才燃了一絲希冀。卻還是忍不住哭,卻一整晚範府的人能聽到玉園傳出來的嗚咽聲,如泣如訴在黑色中如鬼魅一般很是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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