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那小子真是個大方的?哼,要不是我由著他狠狠敲了一筆竹杠,他能這麽大方地給了這麽些藥材?”鍾之齡一臉的不以為然。

“怎麽?突厥皇上又跟將軍您打秋風來著?”孟坦一邊啃著骨頭,一邊含含糊糊道,“從前突厥皇上就不是個省油的主兒,仗著將軍對認定了王妃,就沒少跟咱們客氣,怎麽如今王妃都嫁過來了,他怎麽還變本加厲了啊?”

“算啦,左右他這小子也就我這麽一個姐夫,他不訛我還能訛誰?”鍾之齡笑著搖搖頭,一邊又吩咐孟坦道,“你一會兒去庫房看看還有多少壇汾酒,派人再給送幾十壇子過去,那小子且愛這口兒呢。”

“將軍,你總嫌突厥皇上敲竹杠,還不是你給慣出來的?之前您和公主還沒大婚,可是突厥皇上便就已經認定你這個姐夫了,而你不也是早認定了人家這小舅子嗎?屬下就沒見過像將軍這麽寵小舅的,”孟坦含笑道,一邊卻又忍不住感慨,“不過突厥皇上對將軍也是真好,當初將軍要回京師,突厥皇上在後方是全力支持,這才能讓將軍平安抽身,回到西北,屬下對突厥皇上,可是感恩得很呢。”

“是啊,難為他這麽多年來,對我信任支持,”鍾之齡長長一聲歎息,“我的手足兄長恨不能置我於死地,倒是他這個異族兄弟,對我一片赤誠。”

“那也是因為將軍待他一片赤誠啊,”孟坦道,一邊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放下了手裏的骨頭,跟鍾之齡道,“如今藥材都到手了,要不然屬下這就帶著藥材還有配方去一趟寧古塔?讓顧先生抓緊把解藥給配出來?”

“嗯,是得早點兒把藥材和配方送去寧古塔,隻是這就不用你去了,派其他的兄弟過去即刻,你留下來,”鍾之齡點點頭,麵色有些凝重,“再過些時日,我和王妃也得動身進京去祭掃太後了,到時候,你得隨行,吩咐下去,爭取在這一次我離京之前能把解藥從寧古塔趕去京師,給明巍解了毒,我才能放心做大事兒。”

鍾明巍奉命進京奔喪,鍾之齡也聽聞了消息,他成親也將近兩個月了,按照規矩也應該帶著賀蘭婭進京麵聖,還要給太後祭掃,所以鍾之齡想著趁此機會,和鍾明巍商量大事兒,更想著趁著這個機會,給鍾明巍調理身子,解了身上歡情散的毒,這是一直以來,鍾之齡最擔心的事兒了。

“是,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辦。”孟坦忙得道。

“王爺!王爺!”忽然,一個侍婢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一臉急得要哭的模樣,“王爺,王妃忽然嘔吐不止,苦膽都要給吐出來了!您快進去看看吧!”

“孟坦,快去請醫官!”鍾之齡麵色大變,當下趕緊大步隨著那侍婢進了後院。

“是,屬下遵命!”孟坦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地跑去請醫官了。

……

後院寢房。

賀蘭婭臉色慘白的躺在軟榻上,由著醫官給把脈,鍾之齡坐在她身邊,不停地絞了帕子給賀蘭婭擦臉。

“張醫官,王妃到底怎麽了?”鍾之齡瞧著張醫官跪在地上、把了半天的脈始終一言不發,難免有點兒沉不住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