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就得有人跟著看才好呢,”廖崇武微微勾了勾唇,然後感歎道,“若是沒有人跟著,萬歲爺又怎麽會知道咱們惠郡王府是打定主意要和崔氏一門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呢?”

“也是,”高誌奇點點頭,一邊看著侍衛牽了馬過來,一邊拱手跟廖崇武抱拳道,“廖大哥,一路好走!”

“家裏就拜托你了!”廖崇武朝後院看了一眼,然後拍了拍高誌奇的肩膀,翻身就上了馬。

“是,廖大哥,你就放心吧!”高誌奇將那裝人頭的盒子遞給了廖崇武。

廖崇武握著馬韁就要上路,哪知道馬兒才出門,就瞧著外頭赫然站著三個錦衣衛穿著打扮的彪形大漢,一時間廖崇武和高誌奇都是一怔,廖崇武忙得從馬兒上跳了下來,一邊將盒子丟給了高誌奇,一邊抱拳行至那三個錦衣衛麵前:“不知三位軍爺大駕光臨,還請軍爺見諒!”

那三人淡淡地哼了一聲,態度很是傲慢:“怎麽才到永州就又要出遠門兒啊?”

錦衣衛乃是鍾之衡一手創建,最得鍾之衡信任倚重,地位實際上比禦林軍都高,一向是驕橫慣了的,更別說是區區郡王府的侍衛了,自然是入不了錦衣衛的眼。

“啟稟軍爺,屬下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趕往贛州。”廖崇武恭恭敬敬道,可是心裏卻是一陣後怕,鍾之衡果然是早就派了錦衣衛來永州盯著惠郡王府的,剛才他但凡動作慢一點兒,心腸軟一點兒,竟讓那個甄兆寺活著出門的話,怕就要招來大禍了。

“盒子裏的是什麽?”帶頭的那個錦衣衛瞄著高誌奇手裏的盒子,不鹹不淡地問。

“啟稟軍爺,這裏頭裝得是一顆人頭,”高誌奇也忙得躬身上前,然後解釋道,“這人自稱是崔佑安的手下,說是封崔佑安之命前來給殿下捎口信兒,可是那口信兒內容竟是大逆不道之言,殿下震怒,命屬下一幹人等將此狂徒當場處決了,兀自還嫌不夠,又命廖侍衛親自帶著這狂徒的人頭去贛州和贛州知府崔佑安當場對峙,若是崔佑安當真有不臣之心,殿下便就會具折上書、奏報天聽!”

那錦衣衛譏誚地勾了勾唇:“往常惠郡王府和崔氏一門不是走得很近嗎?且崔佑安又是惠郡王的外祖,若是那崔佑安不老實,惠郡王當真舍得大義滅親嗎?”

“軍爺明鑒,殿下身上雖然流淌著崔氏一門的骨血,可殿下卻是堂堂鳳子龍孫,自然時時事事都以萬歲爺為重,”廖崇武又道,“若非如此,殿下又怎麽會命屬下當場殺死這狂徒?可見殿下對萬歲爺之忠!”

“既如此,”那領頭的錦衣衛從背囊中取出了一道明黃黃的聖旨,雙手托著送到麵前,一邊正色道,“惠郡王接旨!”

……

鍾明峨匆匆忙忙地穿好了郡王朝服,趕緊地到了前院,就瞧著前院的侍衛已經烏泱泱地跪了一地了,他也忙得行至那三位錦衣衛麵前,然後跪倒在地,一邊恭恭敬敬地道:“兒臣接旨!”

那錦衣衛展開明黃黃的聖旨,一邊朗聲道:“明峨吾兒,自幼聰敏,兼有仁慈悲憫之心,雖身帶不祥,朕亦有期許,今,朕甚感明峨之忠之誠,朕心甚悅,故晉明峨為正一品惠親王,並授之湖廣兵權,欽此!”

“兒臣領旨謝恩!”鍾明峨重重叩了三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