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恕罪!”蔣柏仁忙得雙膝跪地,一邊趕緊解釋道,“萬歲爺明鑒,屬下也是實在太緊張了,畢竟宮中才出了四皇子被刺殺的血案,這大清早的禦花園裏就又被發現了兩具屍體,屬下實在是擔心緊張到了極點,自是想著能夠第一時間抓住刺客,生怕威脅到萬歲爺和各宮娘娘的安全,所以屬下這才忙中出錯,沒有來得及跟萬歲爺請旨,這就派人去搜查那被害的方侍衛和叫青荇宮女的寢房,為的也是盡快找到線索,追查真凶,屬下真真是出於一片赤誠,還請萬歲爺見諒!”

慧妃忙得道:“萬歲爺,您看,蔣柏仁他就是仗著這一套忠心侍主的說辭,才敢膽大妄為……”

“你繼續說下去,你都搜查到了些什麽。”鍾之衡抬手擺了擺,截斷了慧妃的話頭,一邊又沉著臉對著蔣柏仁道。

“是,屬下遵命,”蔣柏仁舒了口氣,然後忙得繼續道,“經過搜查,屬下發現那方侍衛和青荇是情人關係,他們都是聽命於慧妃娘娘,而慧妃娘娘是通過青荇對方侍衛發號施令的,平時可能隻是口頭傳話,或者也有書信往來,但是事後方侍衛都將書信銷毀,可是偏偏方侍衛卻留下一封慧妃娘娘的親筆書信,可能是懼怕慧妃娘娘殺人滅口,所以才留下這封書信作為保命之用,可是他哪裏知道,就是他擅作主張留下來的這封書信,讓慧妃娘娘起了殺心。”

“蔣柏仁,你血口噴人!本宮根本不認識一個姓方的侍衛!”慧妃咆哮道,一邊手指顫顫指著蔣柏仁,“本宮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在萬歲爺麵前這般栽贓本宮?你背後主使是誰?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

“慧妃,不要著急,先聽他把話說完,若是他當真是栽贓於你,難道朕會坐視不理嗎?”鍾之衡淡淡道,一邊看向了趙如海,“如海,搬個繡墩給娘娘坐。”

“是,奴才遵命。”趙如海當下搬了個繡墩過來,慧妃顫顫巍巍地坐下了,雙目慌張焦灼地看著鍾之衡,嘴唇顫了顫,明顯顯是有話要說,可是甫一接觸到鍾之衡淡漠的眼神,她又忙得低下了頭。

“行了,你繼續往下說,”鍾之衡抿了口茶,目光又落在了蔣柏仁的身上,“隻是一點,今日你若是有半句不盡不實的,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是,屬下遵命!”蔣柏仁忙得叩頭道,一邊然後又繼續剛才的話往下說,“若慧妃娘娘隻是殺個侍衛宮女的,屬下是斷斷不敢如此造次的,可是在那方侍衛的寢房裏頭,屬下的人卻搜到了慧妃娘娘的親筆書信還有三千兩的大額銀票,最重要的是,慧妃娘娘在親筆書信上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讓方侍衛在巡夜的時候,伺機對四皇子下手,隻要四皇子死了,她就成全方侍衛和青荇,不但賞給他們白銀三千兩,還會親自送他們出宮,讓他們過上富足自由的日子,”說到這裏,蔣柏仁從前襟裏取出那封書信還有三千兩的銀票雙手送到鍾之衡的麵前,“請萬歲爺過目!”

一時間,房中每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份薄薄的書信上,慧妃一臉倉皇不安,方之衡一臉隱忍怒氣,鍾明巍卻是麵無表情,就這麽一言不發地看著鍾之衡接過了那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