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想不通,可是父皇卻肯定能想得通,隻要對象是平西王,他就能自動想出百十種可能來,”鍾明崢譏誚地抿了口茶,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也樂得跟周又安和淩世安多說些,當下把茶杯放回了書桌,一邊掰著手指頭,好整以暇地跟兩人道,“或許,平西王一貫和父皇不對付,是不是聽聞近來父皇對四皇子頗為垂青,有意扶四皇子上位,所以平西王就是要讓父皇不痛快,所以派馬誌明這個心腹刺殺四皇子,也可能,平西王對安郡王一向維護有加,是不是存著扶安郡王上位的心,所以感受到了來自四皇子的阻力,因此四皇子必死無疑,更有可能,平西王寓意謀反,刺殺四皇子隻是開端,等父皇查清真凶,要對平西王下手,這就正中了平西王的下懷,他正好有機會率領三十萬西北大軍攻入京師?”鍾明崢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一邊抿著茶,一邊打量著周又安直聽得一愣一愣的表情,很是滿意自得,一邊又含笑道,“這還隻是本王能聯想到的幾點,父皇指定能比泵網想到更多種可能呢,所以,用不著你在這裏為平西王殺害四皇子尋找動機。”

“王爺當真思慮縝密,”頓了頓,周又安才點頭讚道,一邊也抿了口茶,在放下茶杯的時候,他就又是一臉不解了,“屬下一直都知道萬歲爺和平西王不睦,隻是屬下並不明白,萬歲爺和平西王緣何處處針尖對麥芒?屬下進禦林軍晚,並不知道真情,也隻是聽說先皇曾屬意平西王做太子,每每屬下想跟馬誌明打探內幕,可是卻都被馬誌明給含糊過去,不知王爺今日能否給屬下解惑?”

“那好,本王今兒就給你解解惑,”鍾明崢緩聲道,靠著椅背緩聲道,“你說的不錯,當年先皇的確屬意平西王做太子,隻等著平西王一成年,一個東宮太子的位份自然是跑不了的,可是偏生那時候西北不寧,需要一個皇子代天子出征,平素一個個鬥得跟烏雞眼兒似的皇子,到了那個時候,都安靜得恨不得把頭縮進肚子裏,先皇大怒,當庭嘔血,最後當時年僅十七歲的七皇子平西王站了出來,接了這沒人願意接的燙手山芋,先皇又是激動又是不舍,可到底還是送了平西王出京,隻待他凱旋歸來,這太子之位自然就更是順理成章,隻是平西王才人還沒到西北,萬歲爺就駕崩了,緊接著就是徐氏一門出手迅速地解決了其他皇子,扶了父皇上位,徐氏嫡女徐思瑤為後,原本屬於自己的皇位和女人,一時間都被他人奪走,你說平西王能不恨那奪人之美的歹人嗎?”

周又安一怔,隨即就長大了嘴巴:“真賢皇後她……她和平西王……”

“不錯,他們才是原本該成為夫妻的一對,當時先皇想立平西王為太子,自然會在徐氏嫡女中為他挑選太子妃,徐思瑤便就是人選,”鍾明崢一下一下輕輕地攏著茶蓋,緩聲道,“據說那徐思瑤和平西王還是一見鍾情、蜜裏調油,嗬嗬,當真是可惜了這對癡男怨女。”

“那平西王三十幾年不成親,便就是因為真賢皇後?”周又安忽然又道。

“興許是吧,”鍾明崢譏誚道,“瞧著他這麽細心嗬護真賢皇後的留下的種,便就知道他是個情種,不過……”說到這裏,鍾明崢“啪”地一下合上了茶蓋,然後挑著眉繼續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嗬護心疼的,不是別人的種,而是自己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