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巍,都這麽晚了,還不睡啊?”美芽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進了書房,她都已經睡醒一覺了,可是瞧著鍾明巍沒在寢房裏頭,就知道鍾明巍還在書房裏忙和,當下去小廚房動手做了個冰碗端了進來,放在了鍾明巍的麵前,“怎麽了?還在想四皇子的事兒?”

“是啊,”鍾明巍看著麵前的兩本小冊子,皺著眉歎息道,“這裏頭的事兒怕是不少。”

“怎麽了?”美芽瞧著他一籌莫展的模樣,很是揪心,忙得問道。

“你看看,瞧瞧你能看出來什麽不對勁兒的,不管想到了什麽就盡管跟我說。”鍾明巍將那兩本小冊子推到了美芽的麵前,自己卻端起了那個冰碗,一勺一勺地挖著吃,他的確是有些餓了,又餓又乏的,這個時候吃個冰碗正好,不積食也能提提神。

“哦,”美芽點點頭,然後埋著頭就開始看那兩本分別來自於蔣柏仁和周又安的調查小冊子了,她先看完了蔣柏仁的,再拿起周又安的,才翻了一頁就開始蹙眉起來了,而且越蹙越厲害,等翻完最後一頁的時候,美芽也是一臉迷茫了,她一邊放下小冊子,一邊看向男人,“怎麽會這樣?”

是啊,同樣是調查馬誌明,卻得到了這麽兩份大相徑庭的結果。

“你也發現不對了?”鍾明巍放下手裏的空碗,一邊擦擦嘴,一邊看向美芽,“丫頭,你說說蔣柏仁和周又安他們兩個誰在撒謊?”

“周又安是馬誌明的心腹,追隨馬誌明多年,對馬誌明忠心耿耿,按說周又安是不會撒謊的,”美芽手指點著周又安的那本小冊子,可是頓了頓,目光又落在蔣柏仁那本小冊子上,又皺著眉為難地道,“蔣柏仁是錦衣衛指揮使一向和馬誌明這個禦林軍統領是針尖對麥芒,這時候本該對馬誌明落井下石、比如說找到馬誌明的可疑之處來證實馬誌明和四皇子遇刺之案有關才對,可是蔣柏仁的調查卻是馬誌明近來一切正常,明顯顯地是在說明馬誌明是清白無辜的,倒不像是在說謊。”

“所以,到底那一方的說辭才更貼近事實真相呢?”鍾明巍含笑看著美芽。

“這我哪兒知道啊?”美芽嘟囔著道,又去翻了翻小冊子,忽然又側臉看向了鍾明巍,“若真如周又安所說那般,馬誌明半月之內就進出賭坊四次的話,那就說明他賭癮極大,那麽他身邊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要不,你趕明兒把大孔侍衛給找過來問問,大孔侍衛肯定清楚!”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起來?”鍾明巍一怔,隨即湊過去使勁兒親了親美芽紅潤潤的唇,“我家夫人果然是冰雪聰明不讓須眉。”

“嘿嘿嘿,你才知道啊?”美芽嘿嘿笑著,一邊環著男人的脖子,一邊又默默地斂起了臉上的笑意,“明巍,若是馬誌明當真是個賭鬼的話,那麽……是否就說明他和四皇子遇刺之案有關?”

“這個暫時不好說,”鍾明巍也不笑了,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裏就多了分深沉,“不過若是馬誌明當真是個賭鬼的話,那有心之人可就有機可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