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多放點兒茉莉花,”鍾明巍頓時就眉開眼笑了,他捧著美芽巴掌大的臉,看著姑娘含笑的雙眼,不知怎麽的,眼睛就開始泛酸了,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就帶著點兒哽咽了,“丫頭,是不是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所以父皇就一直那麽恨我,恨不得我斷子絕孫,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從始至終,在父皇眼中,我從來都不是……不是他的兒子,而是敵人,是傀儡,是卸了磨就能毫無牽掛一刀砍死的驢?”

“明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萬歲爺親生的,但是我知道這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也不是真賢皇後的錯,其實是誰的錯,咱們心裏都知道,”美芽一眨不眨地看著鍾明巍,看著男人泛著淚光的桃花眼,她都心疼的不成樣子了,“明巍,從前的事兒我不管,可是從今往後誰都不許傷害你,誰要敢傷害你……”說到這美芽頓了頓,她湊過去,額頭頂著男人的額頭,鼻子頂著男人的鼻子,一字一字都說的格外認真,“明巍,你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我不管什麽仁義禮孝,也不怕背負上多難聽的惡名,我就是不想讓你一味兒隱忍委屈著,明巍,你是我……我男人啊,你難過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會疼成什麽樣……”

泛淚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同樣淚光閃閃的大眼睛,美芽說的不錯,他們是越來越像了,不光是這幅眉眼,他們的心也越來越像了,越來越相通了,縱然他什麽都不說,可她也能理解他的心意,知曉他的隱忍,更能體諒他的苦楚。

鍾明巍沒有說話,就這麽一直巴巴地看著姑娘的眼,看著她瞳仁上映著的自己的倒影,看得入神,知道姑娘輕輕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上,泛起了細細密密的淚花,下一秒,鍾明巍捧著姑娘的臉就親了上去。

……

秦府。

書房。

“安郡王府當真是由禦林軍所把守著的嗎?”秦律瞧見匆匆從外頭趕回來的侍衛,忙得問道。

“啟稟老爺,安郡王府內外都由禦林軍把守,”那侍衛臉色不佳道,“而且安郡王夫婦平素甚少外出,好不容易今兒外出了一次,可是見的人竟然還是禦林軍的孔聞敏,所以屬下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安郡王夫婦,就更加不敢給老爺傳話了,還請老爺恕罪。”

那侍衛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了秦律的麵前,然後又躬身退了回去,畢恭畢敬地躬身站著,似乎是在等著秦律的發落。

“唉!”沉默半晌,秦律驀地一聲長歎,然後將桌上的那封信一下下給撕得粉碎了,“怎麽就這麽難呢?”

秦律哀歎不止,滿臉的褶皺似都滿布憂愁,溝溝坎坎都帶著憂鬱,他將那封信撕得粉碎,然後無禮地對著那個侍衛招招手,一邊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那侍衛忙得躬身退下了。

“老爺,怎麽樣了?”一直在寢房裏頭等著消息的秦夫人,遲遲不見秦律回去,就找了過來,甫一推開書房房門,就瞧著秦律怔怔地坐在書桌前頭,麵前是一攤被撕得粉碎的紙片,秦夫人一怔,登時就明白了過來,一時間也是麵色慘白,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了,“老爺,安郡王這……這是不願意見咱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