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和平西王當然有關係,”孔聞敏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來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鍾明巍的麵前,一邊道,“這是平西王的親筆信,爺您請過目。”

鍾明巍皺著眉接過那封信打開,然後眉頭就皺得更厲害,美芽忙得湊過去和他一道去看那封信,然後美芽登時就捂住了嘴:“大孔侍衛,這是個什麽意思?什麽叫……視明巍如同吾兒?什麽又叫視明巍為禦林軍之主?平西王這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倒是有誌氣的,可怎麽不見當年你們合力將那弑君奪位的叛逆拉下馬?反倒還由著他登基為皇、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手製造廿年大案,戕害平西王的勢力?”鍾明巍“啪”的一聲將那信箋拍在了桌上,一邊冷笑道,“孔聞敏,我如今雖然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落拓郡王,可是卻也由不得被你們禦林軍利用戲耍!以後你們若是再敢打著平西王的旗號、行背主忘恩之事,我大可以直接稟明聖上!“

“爺!當年平西王得知先皇駕崩真想之後,不是不想回京為先皇報仇,可……可真賢皇後已經嫁於當今聖上!”孔聞敏沉聲道,他仰著臉看著鍾明巍,一臉的忠貞可見,“平西王若要為先皇報仇,勢必要累及真賢皇後,輕則終生幽禁、重則人頭落地,平西王他如何下得了手?更何況,真賢皇後當時已經……已經懷有身孕。”

一時間,鍾明巍隻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了,就隻剩下“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孔侍衛,你的意思是……明巍是平西王的骨肉?”美芽屏著呼吸問道,這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可是真到了要揭開事情真相的時候,她卻又不想知道了,可是她到底還是問出了口,都到了這般田地了,鍾明巍有權利知道真相,也需在此基礎之上,一早做好應對防禦之策,必定這裏是京師,是人心難測、風刀霜劍的京師。

“啟稟夫人,這個屬下並不知情,平西王從未提及此事,隻是屬下知道平西王和真賢皇後相識於年少,且又有婚約在身,平西王對真賢皇後一往情深,為此孤苦半生,按照爺的生辰來算,是有……有這個可能的,”孔聞敏有些難以啟齒道,“平西王之前要求禦林軍對爺敬而遠之,生怕禦林軍和爺走得太近,被萬歲爺察覺到了什麽,所以禦林軍和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其實這麽些年以來,平西王和禦林軍也沒有什麽往來的,隻要爺能順利登基為皇,平西王是不願意攪擾到爺的,是寧願爺不知道這些恩怨過往的,即便廿年大案之時,禦林軍飽受打擊,平西王和禦林軍也是全無怨言,直至爺被廢黜貶去了寧古塔,平西王那邊才第一次下了關於爺的命令,讓禦林軍務必全力保護爺在寧古塔的安全。”

“所以這一年,三十四年不回京師的平西王,卻突然回了京師,”龐毅沉聲道,“這一回京師,就扳倒了徐氏一門,這口怨氣憋了三十四年,也算是不容易了。”

“是,三十四年前,徐氏一門為了一己私利,扶弑君殺父之人上位,還逼嫁真賢皇後,當真是無恥之極,三十四年後,徐氏一門呼啦啦似大廈傾,這都是報應,”孔聞敏冷聲道,一邊又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平西王這一次回京也不僅僅是為了整垮徐氏一門,更重要的是為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