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跟著你就沒事兒了,可、可我就是害怕啊……”美芽都要哭了,又害怕又泄氣,“鍾明巍,我……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明明都準備這麽久了,怎麽就還是……還是這麽丟臉呢?”

“丫頭,你看著我,”鍾明巍捧著美芽的臉頰,讓她看向自己,男人的眼睛筆直地看著姑娘,目光裏滿是溫情,“丫頭,你早就不是浣衣局裏的粗做宮女了,你是我鍾明巍的妻子,所以不管都到哪見著誰,你都不要害怕,因為你身後始終有個我呢。”

“對,我有什麽好怕的?我身後可不是有你這麽座大靠山嗎?夠我靠一輩子的了,”美芽忽然就不那麽害怕了,她衝男人微微勾了勾唇,一邊含笑道,“喂喂,大靠山,你夠我靠一輩子的嗎?”

“別說一輩子了,三輩子都沒問題,我這座山且穩著呢,就等著你來靠。”大靠山噙著嘴笑,一邊湊過去,親了親姑娘紅潤潤的唇。

……

禦書房。

鍾明巍和美芽並肩上了台階,整整三十九級台階,鍾明巍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是到後來難免有些就走的有些吃力了,他努力不讓自己瘸得厲害,腿上正較著勁兒的時候,胳膊就被一隻白津津的手給握住了,鍾明巍一怔,然後就聽著美芽輕聲道:“我扶著你。”

微蹙的眉頭驀地就舒展開了,鍾明巍側過頭看了一眼美芽,忍不住勾了勾唇笑了,也沒說什麽,就由著美芽這麽扶著自己走過一級一級台階,眼看著那巍峨莊嚴的宮殿,一點點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了,記得上一次看到自己站在這裏,還是嘉盛三十二年的除夕夜,那時候,他還是千尊萬貴的太子爺,而身邊的姑娘,還是在延禧宮裏提心吊膽度日的粗做丫頭。

而今,時隔兩年零四個月,他又重新回到了這座宮殿門前,他覺得自己應該會激動,憤恨,又或者是不安,可是當他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的時候,他的心卻平靜的似是無波的古井,或許是時過境遷,心境已不複從前,又或者是他身邊多出來了一顆定心丸。

“明巍,膝蓋疼嗎?”鍾明巍正出神的時候,就聽他的定心丸小聲地問。

“不疼,”鍾明巍側過臉去,就看著他家的定心丸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他笑著輕輕拍了拍定心丸的胳膊,一邊輕聲道,“顧先生的醫術,你還信不過。”

“這倒是。”定心丸聞言也忍不住笑了,然後就鬆開了一直扶著鍾明巍的手,一邊小聲道,“咱們是直接進去,還是得等裏頭宣咱們進去?”

“老奴見過郡王!見過王妃!恭請郡王、王妃金安!”鍾明巍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瞧著趙如海已經迎了出來,趙如海一臉難掩喜色,疾步從大殿裏頭走出,行至鍾明巍和美芽的麵前,然後就躬身行禮。

“公公請起,”鍾明巍道,一邊伸手扶了趙如海起來,一邊打量著趙如海滿臉褶皺的臉,然後抿唇道,“公公別來無恙。”

“多謝郡王垂問,”趙如海忙得點頭道,一邊看了美芽一眼,目光稍一頓,然後又忙得轉了過來,一邊又恭恭敬敬地對兩人道,“郡王、王妃,萬歲爺在裏頭等著二位呢。”

當下鍾明巍和美芽也不敢耽擱,就隨著趙如海進了禦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