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有什麽好見外的?一塊兒穿開襠褲長大的交情呢!”傅嘉恒都沒理阿桃,徑直挑著帷幔進了寢房,果然瞧著方成茵正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塗口脂,這時候正對著鏡子裏偷的傅嘉恒直翻白眼呢,傅嘉恒也跟沒看到似的,笑嘻嘻地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隨手端起來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一邊含笑問方成茵,“方成茵,我怎麽沒瞧見上次送我回直隸的那個侍衛呢?”

“你說……大孔侍衛啊?”方成茵目不斜視,仍舊專心致誌地對著鏡子塗口脂,一邊隨口道,“他去京師了啊。”

“他……他去京師了?”傅嘉恒一怔,隨即人就有點兒蔫了,一邊歎了口氣,一邊又嘟囔著問,“那他什麽時候回來?能趕在三月份之前呢?”

傅嘉恒在寧古塔待不久,過幾天就要隨傅夫人趕回去了。

“不能,他送陳先生去趕考,這一來一回的,怎麽也得四五個月,”方成茵道,一邊又取了炭筆給自己描眉,一邊瞥了一眼傅嘉恒,“你打聽人家做什麽?你和他也不熟啊。”

“誰說我和他不熟來著?我們可是在路上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呢!”傅嘉恒一邊捧著茶杯,一邊不住地感慨道,“大孔侍衛人可真好啊,功夫好,身材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帥話不多,是我喜歡的類型!”

“啪嗒!”

手中的炭筆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截兒,方成茵都沒想起來去撿,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傅嘉恒:“你……你這是個什麽意思?”

“就很明白的意思啊,”傅嘉恒也沒多不好意思,笑嘻嘻地跟方成茵道,“就興你勾搭人家小孔侍衛,就不興我勾搭勾搭大孔侍衛啊?”

方成茵嘴角一陣抽搐:“敢情我一直拿你當姐妹,你倒是憋著想當我嫂子?”

“哈哈哈!”傅嘉恒直笑得前仰後合,杯子裏頭的水都灑了出來,傅嘉恒忙得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後一臉不好意思地道,“其實上次在路上我就跟他說了,結果他直接就拒絕了,可能沒感受到我的誠意,所以這一次過來,我想著再跟大孔侍衛好好兒表白一次,得讓他知道我是一門心思想跟他過一輩子的!”

“不,他已經感受到你的誠意了,”方成茵彎腰撿起了炭筆,然後默默地對傅嘉恒道,“要不然他不會一聽說你要來寧古塔,說什麽都要跟人家小鄧換差事,這天寒地凍地還非要去送陳先生去趕考,可見是被你的誠意給……給嚇著了。”

“真的?”傅嘉恒登時一副受傷過度的表情,“他當真是為了躲著我這才去京師的?”

“我看九成九是,”方成茵篤定地點點頭,一邊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傅嘉恒,“這樣的差事實在用不著派大孔侍衛去,原本是讓小鄧去就成的,可是那天爹接到傅大人的來信,說是你和傅夫人年後會來一趟寧古塔,然後第二天大孔侍衛就說什麽都要和人家小鄧侍衛換差事了,人家小鄧侍衛不想換,他還硬塞了二兩銀子給人家,搞得人家小鄧侍衛還很是緊張,還以為大孔侍衛這是憋著要搶他飯碗來著呢。”

傅嘉恒嘟囔著嘴:“我哪裏不好啊?我又好看又年輕又貌美,他憑什麽就看不上我啊!”

方成茵上下打量了一番傅嘉恒,然後欲言又止地道:“可能是性格不對吧。”

傅嘉恒:“……”

方成茵瞧他這麽一副喪眉耷眼的模樣,忙得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就算做不成我嫂子,還能繼續做我的小姐妹啊!”

傅嘉恒:“……臭丫頭,你給我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