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巍啞然失笑:“你最近很上進啊,又偷偷摸摸看書了?這都快能出口成章了。”

“你也沒少偷看!”美芽氣呼呼地抬了抬下巴,一邊很是嫌棄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枕頭底下藏著一本《呼春野史》呢!”

“嘿嘿,我這不是在偷師嗎?”鍾明巍笑得浪蕩又邪魅,一邊伸手就把美芽往懷裏拉,“怎麽?昨晚把夫人伺候得還不錯吧?新學的招數,夫人似乎很是喜歡呢……”

“我那是喜歡嗎?是你非逼著我……”美芽說不下去了,臉紅到了脖子根兒,當下就惱羞成怒地揉著鍾明巍的臉道,“以後不許你再看這起子亂七八糟的書了!你給我看點兒好書!最好是寫和尚的!跟人家學學什麽叫清心寡欲!”

“那就……《草燈和尚》?”鍾明巍一本正經地看著美芽,“咱們一塊兒跟著人家學學怎麽清心寡欲?”

美芽:“……”

……

前院。

正堂。

鍾明巍和美芽坐在上首,孔聞捷和龐毅分別坐在站在一邊,然後一個個地讓外頭候著的人進來。

美芽其實一點兒都不懂這些,她也瞧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了,隻能麵前看得出哪個壯一點兒,又哪個弱一點兒,眼看著一個個地進來又出去,然後龐毅就在紙上鉤鉤畫畫的,美芽都要眼暈了。

“小孔侍衛,今天怎麽是你過來啊?”趁著喝茶的功夫,美芽跟孔聞捷閑聊,“不是說之前是大孔侍衛跟著龐毅挑人的嗎?怎麽大孔侍衛今天沒來。”

“啟稟王妃,兄長昨日奉命送傅公子去直隸,所以今兒就由屬下代兄長前來。”孔聞捷忙得躬身道。

“你別這樣,就跟從前一樣,”美芽被他嚇了一跳,忙得衝他擺擺手,“你要是再這麽又是鞠躬又是王妃長王妃短的,我以後都不好意思跟你說話了。”

“是,屬下遵命,”孔聞捷站起了身,一邊對美芽微微勾了勾唇,“夫人,這是看累了吧?”

“是啊,誰說不是呢?”美芽嘟囔著道,一邊朝鍾明巍抬了抬下巴,一邊跟孔聞捷小聲抱怨道,“我才不想過來的呢,他非要拉著我來,結果我就木樁子似的一直坐著都不敢動……”

鍾明巍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一邊手指在桌上點了點,他是真的特別不喜歡瞧著美芽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哪怕明知道就隻是閑聊而已,他知道自己是個小心眼子還是個大醋缸子,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啊。

“下一位!”似乎是察覺到了鍾明巍的煩躁,龐毅忙得放下了手裏的茶碗,然後對外頭道。

當下一個高瘦的青年挑著簾子走了進來,跪地給鍾明巍和美芽行禮:“屬下何承誌拜見郡王王妃!恭請郡王王妃金安!”

美芽一怔,隨即就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她蹙著眉打量著這個進來的青年人,和前麵那些人相比,他明顯瘦削很多,身上衣著不算襤褸,卻也很顯破舊,隻是他穿得齊齊整整,也不算是多寒磣了,再往這人的臉上看,小麥色的皮膚,臉頰有些微微的粗糙,嘴唇很薄,眼睛很亮,給人一種淩厲之感。

美芽覺得這人很特別,明明一身的書生氣,可竟是要來做打打殺殺的親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