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方成茵一怔,隨即就羞赧地低下頭,然後磕磕巴巴地道,“這不是應該你去跟我爹說的嗎?怎、怎麽倒問起我來了?”

孔聞捷聞言也是一怔,繼而就是一臉的狂喜,他驀地一把打開了馬車門,然後捧著方成茵的臉就使勁兒地親了一口,然後就被方成茵給狠狠地推開了。

“別瘋!仔細我揍你!”方成茵臉紅道了脖子根兒,這話說出來自然也不帶什麽威懾的。

“不瘋,不瘋,等著成親的時候再瘋。”孔聞捷笑得露出兩排明晃晃的大白牙,將近三十歲的男人了,這時候卻笑得像是個孩子,純粹又澄澈。

“呸!閉嘴吧你!”方成茵啐了他一口,當下也不好意思再賴著不走了,然後就下了馬車,疾步就朝小院走去,隻是沒走出兩步,方成茵就驀地停下了腳,然後轉過身來看著孔聞捷,紅著臉小聲道,“明兒什麽時候來接我?”

“老時間!帶你去老地點吃老味道!”孔聞捷忙不迭含笑道,一邊衝著方成茵招招手,“快進去吧,外頭冷。”

“你也趕緊回去,別凍著了。”方成茵羞答答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後就轉身急匆匆地進了小院。

孔聞捷站在原地,衝著那個緊閉的院門“嘿嘿”笑了半晌,然後這才調轉馬車朝前院去了。

“嘖嘖嘖,這死丫頭,果然是個重色輕友的,”傅嘉恒眼睜睜地看了這麽一出郎情妾意十八相送的戲碼,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忍不住就是一聲長歎,“合著這丫頭擺明了是故意刺激我這個光棍漢啊!”

……

“小姐,您這幾天都是樂嗬嗬的,”阿桃一邊幫著方成茵退下了身上的大氅,一邊看著方成茵笑得合不攏的嘴,賠笑道,“小姐,您也說出來讓奴婢也跟著您一塊高興高興唄!”

“不告訴你,”方成茵狡黠地一笑,一邊哼著小曲兒坐在了梳妝台前,由著阿桃把鬢發上的發飾給一一取了下來,她則對著鏡子一直笑著哼著小曲兒,“清早起來什麽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麽花兒香,臉上擦的是什麽花兒粉,口點的胭脂是什麽花兒紅……”

“小姐,這都大晚上了,您怎麽還唱著大清早呢?”阿桃含笑道,一邊取來梳子給方成茵梳頭發,一邊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忙得跟方成茵稟報,“對了小姐,傅公子這兩天已經來找過您三次了。”

“他來做什麽?”方成茵漫不經心地道,一邊隨手從桌上拿著一根八寶翡翠菊釵在手上把玩著。

“傅公子瞧著小姐不在,什麽也沒說就走了,”阿桃有些擔憂地看著方成茵,“小姐,要不然你明兒去看看傅公子吧,說不定傅公子找你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呢?”

阿桃自小就跟在方成茵的身邊做侍婢,自然對方府上下的事兒甚是了解,對傅嘉恒的身份以及他和方成茵的關係自然也是門兒清了,所以瞧著方成茵對待傅嘉恒的態度,阿桃很是擔心,生怕傅嘉恒不滿。

“我才懶得去找他,”倒是方成茵一臉的無所謂,仍舊把玩著手裏的那根釵子,一邊又慢條斯理地道,“他找我又能有什麽正經事兒,無非是吃喝玩樂老三樣,我才不稀得跟他這樣的紈絝攪合在一塊兒呢……”

剛剛進門來的傅紈絝:“……”

看著鏡子裏映出來的人,默默閉上了嘴巴的方成茵:“……”

“傅公子,您來啦!您……您趕緊坐!坐!”阿桃也瞧見了傅嘉恒,當下忙得放下了手裏的梳子,一邊招呼著傅嘉恒坐下,一邊斟茶去了。

“喂喂喂,你這小子大半夜的一聲不響地就闖女眷的後宅,像個什麽話?”待阿桃出去之後,方成茵就站起了身,蹙著眉走到傅嘉恒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傅嘉恒,“你瞧瞧你這做派這德行,哪兒像是個世家子弟,倒似是個沒皮沒臉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