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啊?那你摸摸……”鍾明巍一邊道一邊拉著美芽的手就是一路向下,然後他的聲音就越發暗啞了起來,“丫頭,是……是壞了吧?”

“呸!是壞了!”美芽真的都沒眼看他了,小聲地啐著,“從裏壞到了外!”

“那你可得給我好好兒修一修……”鍾明巍一邊喘息著笑,一邊一翻身壓在了美芽的身上,可是瞧著美芽一眨不眨看著他的眼睛,他又覺得自己這幅模樣實在猥瑣得很,他有點兒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丫頭,你……你看什麽呢?”

“鍾明巍,你眼睛真好看,”美芽伸手輕輕在他臉上撫摸著,指腹從他的額頭一點點滑下,落在了他薄薄的眼皮上,“鍾明巍,你眼裏映著向日葵呢,比外頭的太陽還明亮,真可惜你自己看不到。”

“不可惜,我看得到,”鍾明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融化了,他伸手把美芽額前的碎發撫開,一邊捧著她的臉就親了下去,“丫頭,你就是我的太陽啊。”

晨曦裏,男人擁著他家的小太陽,細細密密地吻著,原本還情動得不行的男人,這時候卻隻想這麽溫柔地擁抱著他家的小太陽,隻想這麽虔誠地親著她,親吻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每一根發絲……

直到,他家小太陽“喵”了一聲。

下一秒,鍾明巍一把撩起了毯子把兩人裹了進去。

……

嘉盛三十三年六月二十八

京師。

禦書房。

趙如海把沏好的蓮心茶,端了進來,一邊放到了龍案上,一邊恭恭敬敬地對鍾之衡道:“萬歲爺,您批了這麽久的折子了,歇一歇吧。”

鍾之衡沒吭聲,把手上的折子給批完了,這才放下了毛筆,一邊端起了茶盞,可是甫一瞧見是蓮心茶,登時就皺了皺眉,可到底還是喝了兩口,然後就又放了回去。

他這程子上火上得厲害,已經接連喝了好幾天的蓮心茶了。

“秦律來了嗎?”鍾之衡問趙如海。

“啟稟萬歲爺,秦院首已經在外頭侯了一會兒了。”趙如海忙得躬身道。

“讓他進來吧。”

“是,”趙如海躬身行至門前,挑著簾子對外頭恭恭敬敬候著的秦律道,“秦院首,皇上召見。“

“微臣見過皇上,恭請吾皇聖安!”秦律躬身進來,幾步上前給鍾之衡叩頭行禮。

“起來吧。”鍾之衡懶洋洋地道,一邊從龍案後走出,一邊坐在了軟榻上。

秦律忙得從藥箱裏取出脈枕,放在小幾上,鍾之衡將手腕放在上麵,由著趙如海挽了挽袖子,然後秦律跪著給他把脈。

“萬歲爺,近來是否肝火旺盛、失眠多夢?”診好脈,秦律小聲詢問。

“萬歲爺近來的確肝火旺盛,這幾日上火得厲害,晚上也隻能睡兩個多時辰。”趙如海忙得答道。

“恕微臣僭越,萬歲爺成日案牘勞形操勞過度,與養生不宜啊。”秦律恭恭敬敬對鍾之衡道。

“每次都說這起子廢話,”鍾之衡不耐煩地抿了抿唇,“難道朕不知成日閑著諸事不愁最宜養生?可是朕有那個命嗎?以後沒用的話就不必說了。”

“萬歲爺息怒!”秦律忙得叩頭。

“行了,”鍾之衡不耐煩地擺擺手,讓秦律起來,一邊又問道,“慧嬪的身子怎麽樣了?”

秦律忙賠笑道:“啟稟萬歲爺,慧嬪娘娘玉體安康,如今慧嬪娘娘以有將近六個月的身孕了,這一胎算是穩了。”

“總算有件順心的事兒了,”鍾之衡長長舒了口氣兒,一邊又道,“前一段時間,朕瞧著她日日吐的比吃的還多,揪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