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萬歲爺,自太後得了平西王要回京的消息之後,就派人朝南疆送去密信一封,”戴景峰道,瞧著麵有難色,果然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就低了不少,“隻是萬歲爺吩咐了,不許驚擾了太後,所以屬下派出去的侍衛,並不敢離那送信的人太近,所以並不得能夠得知那封密信的具體內容,還請萬歲爺見諒。”

    “這不怪你,”鍾之衡擺了擺手,一邊盯著窗台上的盤螭三足香爐看著,半天才緩聲道,“到底是什麽事兒,能和自己的侄子講,卻不能和朕這個親兒子講的呢?”

    戴景峰看著鍾明巍沉默的表情,嘴唇動了動,明顯顯的有話要說,可是也明顯顯地知道這話不該從自己的嘴裏說出,可是頓了頓,戴景峰還是開了口:“那應該就是事關徐氏一門或者是平西王了。”

    “是啊,”鍾之衡點點頭,一邊譏誚地勾了勾唇,“在太後的眼裏,徐氏一門和平西王永遠都排在朕的前麵。”

    戴景峰聽著鍾之衡的話鋒,正忖思著要不要寬慰鍾之衡兩句,還是繼續這麽木頭樁子似的杵著,他正踟躕地時候,就聽著鍾之衡又淡淡地開了口:“不過朕也不在意,左右這天下都是朕的,朕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鍾之衡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十分的平靜,可是戴景峰的心頭卻“突突”跳得厲害,果然下一秒,鍾之衡就驀地一把將軟榻上的小幾給掀翻在了地。

    “萬歲爺息怒!”戴景峰忙得跪地叩頭不止。

    “去給朕查!仔仔細細地查!”鍾之衡咬牙切齒地道,“太後到底和徐成錦說了什麽?!一字不露地稟報到朕這裏!”

    “是,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辦!”戴景峰當下忙得躬身退了出去。

    ……

    是夜。

    慈寧宮。

    太後已經坐立不安好幾日了,平素這個時候,她必定都要誦經的,可是她已經接連幾日都沒心思念經了,就連從來都不離手的佛珠,也都沒戴在手上,她就這麽焦急地等在偏殿裏,時不時地朝窗外看一眼,等終於瞧著碧喬急匆匆地進了院兒來,她這才鬆了口氣兒,一邊忙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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