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兒坐著,不許再探出頭去,”鍾明巍沉著臉數落美芽,一邊又居高臨下地看向外頭的陳清玄,一邊含笑道,“陳先生要是回去了,這私塾可怎麽辦?”

    陳清玄努力擠出一個不算太難看的笑來:“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告假一個月,孩子們和家長都清楚的,等到五月初,都忙完了我就回來,收拾收拾就可以重新開課了。”

    “哦,原來如此,”鍾明巍點點頭,對陳清玄拱了拱手,“告辭。”

    “告辭。”陳清玄也拱起了手,幹巴巴地道,眼睜睜地看著馬車的窗簾被放下了,姑娘白皙的臉再也瞧不見了,馬兒又朝前奔去,除了風揚的塵土,什麽都沒有留下。

    “清玄,怎麽還不上走啊?”陳奶奶在驢車裏都等得不耐煩了,探出頭來,甫一瞧著陳清玄的麵色,登時就著急了,“清玄啊,你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陳清玄忙得搖搖頭,努力地衝陳奶奶擠出個笑來,一邊坐上了驢車,“就是想著一個月不回來,有點兒舍不得。”

    “這有什麽舍不得的?哪年不都是一樣?”陳奶奶嫌棄地道,一邊又鑽進了驢車,一邊還絮絮叨叨著,“再說了,下個月不就又回來了嗎?”

    不是的,不是每一年都一樣的。

    去年五月,那個丫頭來到了寧古塔,怯生生地敲開了他的門,那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勞駕怎麽稱呼?”

    從此,就不一樣了。

    ……

    陳清玄回想著去年初見美芽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又忍不住沉默了,他慢吞吞地甩著鞭子,有以下沒一下地落在驢屁股上。

    ……

    馬車跑了一個時辰,終於在一座茅廬前停了下來,龐毅先跳下了,然後是顧長林和美芽,最後鍾明巍才鑽出來,美芽和龐毅一邊一個地扶著他下了馬車,然後龐毅就放開了手,由著美芽一個人攙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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