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峨定定地看著廖崇武,看著看著,眼裏的淚水就越積越多,最後奪眶而出,他死死地攥著廖崇武的手,壓抑又悲涼地哭了出來:“沒有機會了,廖崇武,我們沒有機會了……”

    “怎麽沒有機會?!”廖崇武握著他的肩膀,使勁兒地晃著,“鍾明峨,隻要你點頭答應,我這就帶你走,咱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咱們忘掉這座皇城,忘掉這皇城裏頭所有的人和事,也忘記從前,咱們從新開始,做一對自由自在的……”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這些了!”鍾明峨崩潰地一把將廖崇武推倒在地,他哭號著道,“我們沒有機會!根本就沒有機會!今時今日,我踏出這座皇城,明日,母妃就要人頭落地,還有崔氏一門百餘口!不止這些,還是鄒氏一門!我身上哪裏擔得起這些罪孽?!”鍾明峨嚎啕著,驀地又捂著臉小聲抽泣著,“廖崇武,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少不更事、可有可無的少年皇子了,今時今日,我是惠郡王,我身上擔著什麽擔子,你……你怎能不知?”

    廖崇武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著那鍾明峨看,似是要把這張臉看進自己的骨子一般,半晌,他扭過了頭去,開始去撿滾落一地的棋子,一顆顆白玉棋子被他好好兒地撿起來,裝進了棋盒裏,然後放到了桌案。

    “殿下,”廖崇武走到鍾明峨麵前,雙膝跪地重重地給他叩了三個頭,“保重。”

    “你……”鍾明峨看著麵前跪倒的男人,嘴唇哆哆嗦嗦著,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明日,屬下就啟程趕往皇陵,以後……”廖崇武抬眼看著鍾明峨,一邊繼續道,“怕是難在伺候殿下左右了,和屬下一同入府的高侍衛,功夫不比屬下差,且對殿下甚是恭謹,屬下鬥膽,請殿下留高侍衛貼身伺候。”

    “好,我答應你。”鍾明峨啞聲道。

    “承蒙殿下多年厚愛,”一邊說著,廖崇武一邊又給鍾明峨磕了一頭,再抬頭的時候,額頭已經泛著紅了,連帶著一雙虎目都紅了起來,“屬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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