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玄上下打量著鍾明巍,從前隻覺得鍾明巍這人通身上下都是、掩飾不住的久居高位的壓迫感,這時候更覺得他高深莫測,隻是……

    這與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如今,他們是鄰居,還是身份一樣的人,不管鍾明巍從前到底是怎樣的高官厚祿,都和現在無關,也更不會影響他們這樣的鄰裏交往。

    “不怕先生笑話,我這麽些年之所以勤學苦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進京趕考,有幸得見丁大儒一麵,”陳清玄含笑道,一邊卻又忍不住一聲歎息,“隻是如今丁大儒已然離京,四海雲遊,我即便是真能入京趕考,也是見不到他了。”

    鍾明巍一怔,驀地抬頭看向陳清玄:“丁大儒離京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是大半年前的事兒了,”陳清玄道,“據說是廢太子倒台之後,丁大儒就自請掛冠,萬歲爺幾番挽留不成,最後隻得允了丁大儒的辭官之請,丁大儒就此離京,再無音訊。”

    “消息可靠嗎?”鍾明巍擰著眉,語氣有些沉。

    “可靠,是知府方大人親口說的,肯定沒錯,”陳清玄點點頭,這話他原不該對鍾明巍說的,可是瞧著鍾明巍的神色,到底還是說了,“知府方大人和丁大儒乃是故交,對丁大儒的處境甚是擔心,曾經去信京師詢問,可那時候丁大儒已經離京了,並未收到知府大人的信件,因此知府大人也知道丁大儒是離京,並不知道丁大儒的去向。”

    鍾明巍有些失神地看著那本泛黃的《古今通史》,半晌才輕輕地歎息一聲:“不如歸去,也好。”

    ……

    嘉盛三十三年正月十五

    元宵節。

    寧古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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