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在初春和煦的微風裏,三皇子的生辰臨至。虞真真半靠在軟榻上,桂枝領著幾個人捧著擬定的壽禮讓虞真真過目。

小孩子的生辰,無非便是些文房四寶和玉器把件兒,圖個吉祥寓意,再表達表達長輩的希冀。

虞真真瞧著沒有太多問題,便打發桂枝將東西拿下去,待到正日子的時候給三皇子送過去。

瞧著桂枝應是躬身退下,虞真真起身,準備重新更衣,前去含元殿服侍皇帝。

才喚了一聲茯苓,虞真真就聽得垂帷外一陣越來越急促的腳步,虞真真正待開口取笑茯苓的急性子,卻忽覺身後的香氣決不會是茯苓身上所帶的。

虞真真疑惑地回首,卻見發鬢淩亂,滿麵淚痕的定妃已站到了她麵前,而定妃身後,還跟著幾個在外麵值守、儼然是沒攔住定妃的宮娥。

“賤婦!”定妃抬手欲摑虞真真,卻被虞真真眼疾手快地擋了下來。定妃力道下得很,饒是虞真真用小臂去攔,也是一陣生疼。

顧不得細問,虞真真先是揚聲喚了滿全兒等人將定妃拖住。

定妃睚眥欲裂,淚珠如串一般從眼眶中溢出。虞真真被她這副樣子駭了一跳,卻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會有什麽事情讓定妃如此失態。

“你為什麽要搶我的致兒!”定妃在滿全兒幾個內宦的拖拽下奮力的掙紮著,滿全兒到底是顧忌定妃的身份,並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定妃撲騰的厲害,不一會兒便衣衫淩亂地從滿全兒手裏掙了出來。

虞真真往後退了幾步,待站穩,倨傲地昂起下顎,“本宮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要是敢碰本宮分毫,本宮必會報於周以致身上!”

“你還說你不知道……”提及兒子,定妃輕而易舉被虞真真唬住,隻能含淚斥罵著虞真真,“蛇蠍心腸,皇上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信你!”

虞真真不耐地掃了她一眼,“定妃,本宮勸你有這個心思在這裏罵人,還不如趕緊去求求皇上。聖意如何,可不是本宮區區一個賢妃就能左右的。”

定妃恨恨地瞪了眼虞真真,卻又仿佛被點通一般回身,匆匆離開。

這沒頭沒腦的一遭,莫名讓虞真真心煩意亂,此時鬢發微亂,她煩躁地抽下髻上的金步搖,示意宮娥來重新為她簪發。

茯苓聽了小宮娥的回話才知道此事,待她趕到虞真真身邊時,虞真真已經梳妝畢。

見茯苓進來,不等她開口,虞真真便搶先道:“去查,皇上是不是已經給定妃下了旨,怎麽這麽突然,之前一點兒口風都沒接到。”

虞真真神情嚴肅,茯苓自然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她不敢耽擱,忙去替虞真真打聽。桂枝端了碗茶進來,溫聲安撫著虞真真,“主子喝口茶壓壓驚,皇上如今這麽信任主子,想必隻是一時忘了支會主子,怎麽會有事瞞著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