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溫柔的冬日暖陽灑在三人身上,皇帝、虞真真、茜草三個人卻是各懷心事。建武十六年,終究不會太平靜。

過了上元節,朝會恢複正常,皇帝雖不出席,但內閣輔臣還是要在紫宸殿偏殿循例過問政事,替皇帝拿主意的。

然而,正當幾個輔臣嘁嘁喳喳討論著政務,董玉成卻突然邁了進來,“各位大人安好。”

見是董玉成,幾人都紛紛放下手裏的東西,向董玉成還禮。

“皇上有要事向同各位大人商量,請各位大人移步含元殿。”

輔臣們麵麵相覷,冷了陣場才跟著董玉成往含元殿去。

他們都沒有想到,臥病已經的皇帝竟會突然提出要立儲的建議,“朕的兩位皇兒,各位愛卿都是看著他們長大的,朕想聽聽眾位愛卿的意思。”

皇帝的念頭來的太突然,幾個輔臣都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半晌也不敢明確提出那一位皇子的更適合皇位。

對於他們來說,與皇帝的心意相違背還是次要,若與寧武侯的意願相左才是真正的死穴。

好在皇帝的精神頭也不長,聽著幾個人唧唧歪歪說不出個所以然,沒多久就膩煩了。周勵將他們打發下去擬奏章上奏,再一次沉入夢鄉。

虞真真沒料到皇帝會背著自己去商量這些事,這個消息還是虞真真臨近傍晚時才得到。

桂枝將孟楷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虞真真,她話音方落,虞真真就有些變色。

皇帝難道是在防備她?即便她知道皇帝有這樣的心意,但虞真真還是沒料到,皇帝會突然詔內閣輔臣來議事。

晚膳前,虞真真照例去含元殿陪皇帝進膳,大抵是因為白天有些累,皇帝的精神並沒有尋常的時候好,虞真真試探地問:“皇上氣色怎麽不大好?”

周勵笑著看了眼虞真真,搖頭道:“是嗎?朕倒不覺得,也許是午晌兒沒睡踏實……別擔心朕了,你過來坐。”

見皇帝閉口不談立儲的事,虞真真心中不安更盛三分。不過她麵兒上仍然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平和,“皇上沒事就好,這幾日太醫都說您身體有些好轉,這樣下去,龍體必會如原先一般康健。”

聽虞真真這麽說,周勵並沒有接茬,待到他提著,用了幾口麵前的菜,周勵方繼續同虞真真聊了起來,“眼瞧著就開春了,阿致的生辰又要到了,朕看,找個日子,讓禮部把阿致寫到你牒下吧?”

虞真真咬著筷子頓了頓,認真地望向皇帝,“皇上執意如此?”

周勵頷首,臉上笑意不減。

虞真真故作無奈地歎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箸,“您既然非要這樣做,臣妾有什麽辦法?隻願阿致來日不要記恨臣妾。”

皇帝安撫地覆上虞真真光潔的手背,“阿致懂事,必會明白朕和你的良苦用心,你隻管安心做他的母妃就是。”

周勵這一次並沒有想去年一般拖遝,第二****便將此事交給了董玉成親自去安排,並且要求不要將風聲走漏給定妃。

好在董玉成如今已經依附哥哥,虞真真放心地任由董玉成去掌握這件事的火候,沒有再插手。

她隻希望,不要再出什麽紕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