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勵擺了擺手,“不必,讓他去安排吧。”

    “是,臣妾省得了。”虞真真溫聲軟語,是難得的輕柔,“皇上可覺得餓?臣妾叫人做些粥來吧,好歹暖暖胃,免得一會用藥傷身。”

    “你看著辦就好。”周勵神態慵慵,一點兒精神都打不起來。虞真真覷他這樣,猜忖是一直以來她在湯中下藥和茜草以色誘人的結果。

    這邊,虞真真打量著周勵,茜草也在瞧著虞真真。

    她適才陪在皇帝身邊,半句話也不敢貿然開口,生怕觸了皇帝黴頭,反遭連累,可賢妃這般淡定自若,言語親昵,兩人熟稔的仿佛結發夫妻一般,實在叫人豔羨。

    茜草知道,若想有和賢妃一樣的地位,便要老老實實聽她的話,附庸於她。這樣有繞指柔也有百煉鋼的女子,才是當真厲害的人。

    虞真真打發茜草去替皇帝布置膳食,又借機支走了寢殿裏原本是服侍茜草的宮娥,待到沒有外人,方同皇帝道:“您病了的事,除了孟大人,現在並無旁人知曉,可如今這情狀……臣妾是不是要支會齊王殿下一聲?”

    周勵睜開眼,迷蒙的神色中透著疑惑,“告訴他做什麽?”

    皇帝當真是病得糊塗了……絲毫不如往日的敏銳,虞真真壓住心底的感慨,耐著心解釋:“齊王殿下失了母後,想必心裏難過得很,他若不知道皇上病了,一意以為是您不肯見他,再有什麽想不開可如何是好?”

    周勵惋然一歎,他試探著摸到虞真真冰涼的手,攏在掌心,“難為你在這個時候還替朕想的這樣周全,讓從繼過來罷,朕正好也想見見他。”

    虞真真掩去陰鶩一笑,溫聲稱是,接著退出寢間,著人安排起來。

    她可不是想幫著大皇子在這個節骨眼上盡孝表忠心,嬪妃自戕乃是重罪,廢後身份雖殊,但想來必不可免一個落魄下場。

    而唯一幹係到這件事的不定因素便是皇長子。

    皇帝始終對嫡長子抱以期待,為了讓嫡子以後繼承大寶,周勵可謂是用心指教,替他鋪了不少前程。即便穆氏被廢,皇帝在本心裏其實也從未動搖過立嫡長子為儲君的念頭,皇長子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時機。

    為了皇長子,周勵極有可能抹去廢後種種罪過,來成全未來君主的高貴出身與美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