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被董玉成請來的時候已是下午,虞真真特地避開,留這父子兩人說話。且讓大皇子對父皇的謹慎消磨消磨,也讓皇帝多給兒子些該有與不該有的暗示。

    虞真真“善解人意”的讓人將大皇子的功課暫且告停,每日安排大皇子來蘅玉殿為皇帝侍疾。而虞真真,則致力於封鎖皇帝病重的消息,對外營造出了一番皇帝沉迷女色的假象。

    這一切,都在按照虞真真的設想按部就班的進行,很快,彈劾丁氏美色禍國、力諫皇帝恢複朝會的奏章堆滿了紫宸殿的案頭。

    董玉成照例將成遝兒的奏章從紫宸殿捧到長寧宮來,一座小小的蘅玉殿成為了皇帝暫時起居之處。原先服侍茜草的宮娥被禦前宮人取代,而茜草的居處也被迫挪到了另一間偏殿中。

    此時正值皇帝午晌醒來,精神還算不錯。周勵叫了董玉成將奏章奉進殿中,虞真真誦讀,大皇子代筆,皇帝口述批閱回複。

    在虞真真讀完第五本彈劾茜草的奏章後,一旁為皇帝捶著小腿的茜草終於按捺不住,起身跪到床榻前,“皇上恕罪,臣妾斷無迷惑皇上之意啊……”

    周勵不耐地擺了擺手,示意茜草起來,“朕又沒怪你,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就是。”虞真真合上手裏的一本奏章,含笑遞給了大皇子,“旁人不知內情,皇上還能不知道?朝堂上的人罵你的越多,越說明他們在宮中並無內應,皇上的天下才是穩固的。你不必計較這些細瑣之事,安心服侍皇上便可。”

    “賢妃說的是。”周勵讚許地朝虞真真一笑,接著偏首安撫茜草,“朕知道你是好的,朝中言論,你不必往心裏去。”

    茜草聞言略覺放心,一麵應是,一麵垂首起身,乖覺地回到皇帝身邊,替他揉著發麻的小腿。

    這一邊,大皇子卻突然斟酌著開了口,“皇上,兒臣以為賢妃娘娘所言差矣,朝臣心中不安,不知父皇龍體抱恙,隻會往更壞的地方揣測,到時父皇龍威受損,口碑敗壞,臣子無心政務,隻鑽營聖心,這天下豈能安定?”

    對於嫡長子的話,周勵一向願意聽取,然而,聽取的前提是長子沒有觸到他的逆鱗,沒有與他的意見相左。此時,大皇子口中反駁地雖是虞真真,但仍令周勵覺得不甚舒服,畢竟,他可不願意承認自己在臣子中的形象會這樣輕易被摧毀。

    “皇兒所言雖有理,但真正的能臣,不該是離了朕就怠慢公務,朕不開朝會就妄自揣摩朕的私事……朕不過是病幾日,難道還要事事同他們交代嗎?”

    大皇子皺了皺眉,顯然是對父親的反詰不大滿意,“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父皇病得又不重,和朝臣交代一聲又有何妨?總好過如今這樣遮遮掩掩的,於丁才人的名聲恐怕也無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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