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暮色四合,透過半關的窗扇罅隙,虞真真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麵的晚霞似錦,映在天際。床畔的通臂巨燭才被點亮,燭淚並不多,偶爾湧進的北風吹的燭火輕微晃著,而投印在牆上的影子卻動作的格外明顯。虞真真想要抬起右手,卻發現隻要動一動手指,從肩膀到手臂都會蔓延開肌肉撕裂的疼痛。

    她忍不住低哼一聲,守在外麵的桂枝聞聲而入。她見虞真真已是醒了,歡喜的溢出淚來。“茯苓,快去告訴皇上,主子醒過來了。”

    虞真真隻聽外麵傳來茯苓並不清晰的應諾聲,接著是一陣陣腳步走動。桂枝撲到床頭,眼眶裏盈著濕潤,“主子總算醒了,皇上守您守了一整天,這才去東行宮見孟楷大人。”

    “孟楷?”虞真真雖痛,理智卻還清晰,“他不是在京裏嗎?”

    “皇上中午讓人快馬加鞭把孟大人召入行宮,負責策衛的穆大人不見了……孟大人前來接掌策衛。”

    虞真真悶應了一聲,沒有連累到無辜的人就好。“你可見到孟大人了?”

    桂枝臉有些紅,“孟大人才到沒多久,況且主子不醒,奴婢哪找的來借口去見孟大人。”

    虞真真勉力抬起左手,揉著微酸的脖子,“晚上讓茯苓守著,你去找孟大人吧,問問他皇上的意思……若有人發現,就還是照我之前交代你的那麽說。”

    “是,奴婢省得了。”桂枝見虞真真自己揉著頸間,上前道:“主子哪裏不舒服?奴婢替您按按吧。茯苓已經去請皇上了,奴婢也打發人去熬了藥。”

    “不用,沒大事兒。太醫看了傷怎麽說?”

    桂枝止住動作,同方才一樣跪在床前,向虞真真解釋著:“太醫說箭上淬了迷藥,因而主子才會昏睡這樣久。皇上後怕得很,說若是主子獨自一人時受了傷,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又派出了兩隊人去追刺客。”

    虞真真不由啞然一笑,哥哥思慮的倒是周全,傷不在經脈上,也恰恰因為有了迷藥,自己方能忍過受傷的疼痛。隻辛苦那刺客,既要綁走穆康,還要在地勢如此險要的地方設伏刺傷自己……這般人才,白白為自己喪命,實在是可惜了。

    “主子想什麽呢?”桂枝見虞真真久未出聲,不由關切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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