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裏鋪設了地炕火龍,周勵歪靠在軟榻上,正拿著虞義的奏報,閱後沉思。董玉成先虞真真一步進到偏殿內通傳,周勵隨意地放下手裏的奏章,示意董玉成引她進來。

    虞真真施然而入,“臣妾參見皇上。”

    “起吧。”

    桂枝忙上前替虞真真解了皮氅,攏著氅衣,躬身退了出去。

    周勵玩味地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可知朕召你來所為何事?”

    虞真真依言而行,臉上卻是並不很上心的神色。“請皇上賜教。”

    周勵伸手,將虞真真冰涼溫滑的側頰上輕輕一拂,並不肯答,“你且先笑個給朕看看,朕不過是前日去了趟陸修儀處,你便醋到連笑都不肯給朕了?”

    虞真真輕推開皇帝,微側身,“臣妾不是為此事而醋,是怨您不知愛惜自己,陸修儀明明是給您……您倒連半分防備都沒有。”

    周勵被她堵得怔忡一下,無奈地哄著,“多年情分,朕若不總去看她,未免讓人寒心。”

    “難道陸修儀就不曾讓皇上寒心?”

    周勵沒想到時隔這麽久,虞真真竟還能記著這樁事,不由蹙眉,沉下麵色,並未再接話。

    虞真真見周勵不豫,猶自一歎,“罷了,皇上這麽做,必定有您的理由……臣妾,臣妾隻當自己長的是驢肝肺吧。”

    周勵聞言笑出聲來,在虞真真交疊於膝頭的手背上一拍,“你的心意,朕領了。”

    真是個耿直的姑娘,難怪她在宮裏交好的人並不多。

    “您也就嘴上說說。”虞真真輕嗔,見榻上矮幾擺了橘子,伸手撈來,猶自剝開,“不過,您讓臣妾過來,究竟是什麽事兒?”

    皇帝想見她,多是親自上門來尋,甚少將虞真真召到自己的寢宮內,帝王居處,在嬪妃之中始終保持著它的神秘性。

    周勵聞言,坐直了身子,長臂一攬,便將虞真真箍在了他懷中,“都說了,先給朕笑笑。”

    虞真真冷睇他一眼,並未屈就,“臣妾又不是青樓楚館裏賣笑的,您是一國之君,哪能這樣輕薄自己的妃子。”

    言罷,虞真真往自己嘴裏喂了一瓣兒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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