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本是精心準備了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演給皇帝看,沒想到剛從哭過渡到鬧的環節,皇帝就叫了停。她原打算在皇帝瀕臨暴怒的邊緣,再來一段兒脈脈深情的告白,籍此讓多疑的皇帝,相信虞家的無害……至少,是她虞真真的無害。

結果,三十六計裏,隻有美人計發揮了真正的作用。

虞真真竟說不上此時的心情到底是喜是悲,她緩緩蹲下身,坐到了床上,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果然,作為美女,壓根就不需要太發達的大腦。

周勵並沒注意虞真真在想什麽,隻是趁勢將她蜷著的腿抻直,繼而欺身靠近,“愛妃剛才說了什麽?美人自古屬於英雄?”

虞真真身上總是冰的,周勵暖熱的掌心貼在她腳踝處,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虞真真掙紮著蹬了兩下兒,周勵卻將她箍的更緊。

這三日,除了為著某些不能宣之於口的原因,周勵去看過一次蘇寶林,另兩****都是臨幸陸修儀,陸氏雖承寵已久,平日說話也是令人舒服,隻是在某個特殊的節骨眼兒上,表現的常如死魚一般,毫無樂趣可言。在這樣的對比下,愈發襯得虞真真生動誘人了。

蘇寶林確是令他失望透了,如不是他父親老實好拿捏,周勵寧可放掉虞氏這條大魚,直接收起網來,將蘇氏掀掉得了。

被周勵直勾勾地盯著,虞真真下意識地避開了眼眸,低眉間仍是那份矜傲。“可惜臣妾已經不是皇上心裏的美人了。”

周勵輕笑,手向上撫去,改為摩挲虞真真的小腿腿腹,“怎麽不是?論美人兒的話,朕的後宮裏,愛妃若是自稱第二,便無人敢做第一了。”

“皇上不信任的人,長得再美有什麽用?在您看來,還不都是一樣的蛇蠍心腸,死了最好。”虞真真言辭刻薄,絲毫不給皇帝留情麵。

周勵倒是不惱,仿佛隻這樣摸一摸虞真真,足矣平息他的一切怒火。“朕幾時說不信你了?就會使小性子,那你說說,誰是朕心裏的美人兒?”

虞真真睨了眼周勵,用力推開了皇帝的手,將腿收進裙下,改坐為跪,“自然是陸修儀了,皇上不是最欣賞陸姐姐的性子?”

“嘖,朕當你今日是發的哪門子邪火,原是打翻醋壇子了。”周勵笑的頗歡暢,也沒有責怪虞真真的忤逆。“是你的宮女和你說的?說朕連著去了兩日長寧殿?”

“才沒有,是臣妾自己猜到的。”虞真真板著的小臉兒上,依舊是說不出的傲氣。

周勵不免感慨,虞義對這個妹妹料必是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口裏怕化了,不然如何能養出這樣自矜的脾性來。

虧得他舍得,到底是送進宮來了。

不過……

周勵下意識地蹙眉,聽虞氏這幾回說的,她並非是由虞義逼迫入宮,而是自己要求的?

“皇上……”虞真真對周勵的走神有著昭然可見的不滿,“您就不問問臣妾是怎麽猜到的?”

“好,問,愛妃是怎麽猜到的?”周勵的語氣裏盡是無奈。

虞真真對此並未計較,隻是莞爾一笑,“臣妾知道那日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自然會猜誰是臣妾失寵後最得利的人。臣妾被治罪,免不了要連累主位定充媛,那麽除了定充媛,便就是一向得皇上青眼的陸修儀了。”

周勵已經鬆下的心弦瞬間繃緊,他極快地意識到,虞真真和他討論的根本不是誰得了他的寵愛,而是誰在陷害她。周勵眯眼,這小女人的話,講得也太直白些。

虞真真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似的,隻是歪著腦袋不錯眼珠兒地盯著周勵,嘴角彎的弧度透著幾分戲謔。

“哦?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