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殿,周勵幾乎是和給皇後報信的太監前後腳到的。穆皇後才驚憂而起,便聽到夕玉溫聲的稟報:“娘娘,皇上來了。”

    皇後抬眼,麵色暗沉的周勵大步邁入。

    “臣妾參見皇上。”

    周勵伸手,將皇後實打實地扶了起來。“不必多禮,徽蘭殿的事情你知道了?”

    皇後滿麵擔心,“是,皇上無礙吧?”

    “朕沒事,死了個內宦,你回頭查清身家,厚葬。”周勵撣了撣袖,仿佛袖口沾了那內宦的血一般,繼而落座。“別站著了,朕來是有事同你說。”

    皇後斂裙坐到了周勵的下首,眼神示意奉上暖茶的夕玉領著殿中旁人退了下去。“皇上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臣妾來做?”

    周勵頷首,屈指敲著桌幾,“仔仔細細把這件事查清,誰做的,目的是什麽……朕能拘虞氏一時,卻不一定能以此拘她一世。在查清之前,徽蘭殿那兒先別輕舉妄動。”

    皇後眼神裏多了些疑惑,“皇上覺得此事不是虞才人所為?”

    周勵搖頭一歎,“是她就好了,朕也不確定,怕隻怕是旁人有異心,朕……打草驚蛇了。”

    他直覺裏虞氏不會輕舉妄動,以虞家屹立多年不倒的慎重,就算果如他所料,虞義已不甘屈居如今之位的話,也決不會在根基為未穩的時候就做什麽,除非這是虞才人自己的意思。

    周勵雖然防著虞氏,但畢竟沒有什麽實際的證據。而今日之事,卻將他從一味的推斷中驚醒。身為帝王,盯著他龍椅的人可不僅僅有虞氏一族,此前為虞氏入宮所做的種種鋪墊,搞不好反而成了旁人的墊腳石。

    他既已給人造成了對虞真真防備的假象,那麽這件事,就不能明著由他來插手。而唯一可以名正言順,動用一切皇家資源來徹查此事的人,便隻有皇後了。

    皇後垂首,順從稱了是。為這人的君主之尊做任何事,都是她的心甘情願。

    三天了,虞真真半睡半醒地倚在羅漢床上,距皇上拂袖而去已經過了整整三日,沒有被人審訊,也沒有生活質量的下降。她仿佛突然間就被這個世界隔絕開來,若不是每天茯苓都會伺候她喝下一碗血燕,虞真真幾乎都要懷疑三天前的那頓晚膳,是不是她臆想出來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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