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一閃,難道他認出我了?

    不,不會,那晚下了雨,天色很暗,街邊的路燈也沒有亮,他不會認出我的。

    杜浩笙頭也不回的走向盛唐,我站立在原地,看著他孤傲的背影披上薄涼的燈光消失,電梯合上才醒過來。

    後麵,我再沒有興致去試台,向呂燕請假身體不適回了住處。

    我躺在床上,怎麽也忘不掉杜浩笙走時留給我的眼神,一陣忐忑,直到琦露回來,我都沒有睡著,聽見腳步聲就走到客廳,我遞給琦露一杯溫水,她剛要喝,房門又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都已經午夜了,還有誰來敲門,我當下就想到杜浩笙,難道?

    我有些害怕,琦露看出我的怯意,看向門口,敲門聲還在不斷。

    該來的躲不掉,我打開房門,心裏已經做好準備,抬眼見一個上了年齡的女人怒氣衝衝的吼道,“琦露,你這個臭婊子,我打電話也敢不接,”她穿著花裏胡哨的衣衫衝了進來,她的體格很寬撞開我,直接抓住琦露的衣服,這陣仗,我以為是琦露客人的老婆,抓住中年女人的手臂,“這位太太請你離開,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

    “溫靜,你先回房,”琦露冷冷的掃了中年女人一眼,看著我,神情有點變化。

    我還是有些擔心站在原地,琦露停頓片刻說,“她是我媽。”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一絲無奈,還有憤怒。

    “還知道我是你媽,錢呢?”她狠狠抓住琦露的手,血印都出來了。

    “沒錢,”琦露淡淡回道。

    “沒錢,這是什麽?”她抓住琦露耳朵上的白金耳釘一扯,耳垂刮出血,我看著都痛。

    “我要五十萬。”

    “沒有。”

    啪的一聲,琦母打了琦露一巴掌,十分用力,琦露左邊臉瞬間就出現五根手指印,紅腫起來。

    “我隻要五十萬,五十萬而已,你那麽有錢對自己親媽都這麽狠心,難怪他不要你,”琦母將琦露壓在沙發上打了好幾下,出了氣,鬆開琦露就跑進鎖住門的房間,在裏麵翻找了好一會,抱著幾疊錢出來,“明天將錢打到卡上,不然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

    琦母離開摔門聲十分響亮,我看著琦露低著頭,雙手捧著臉,黑暗中似有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

    我站在沙發前陪著琦露,隻是靜靜的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琦露抬起頭,我從冰箱裏拿出一疊冰塊用幹淨紗布包起敷在琦露臉上,她一動不動,待我敷完,從包裏拿出兩支香煙,琦露遞給我一支,她嫻熟的抽了起來,我也點燃香煙,她開了口,“她就給了我一條命,我情願她沒有將我生下來,我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年輕那會仗著一張臉賺了些錢最後被小男人騙光了,攤上賭博,欠了不少錢,家裏經常來不三不四的男人,我十四歲那年——”琦露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她欠了賭場十萬,那些人來到家裏看見了我,將我壓進賭場,就在寬大的牌桌上,那個帶著眼罩的獨眼男人將我強暴了,因為未成年,那人給了她十萬,她高高興興拿著錢拉著我回去,她說就當睡了一覺。”

    琦露的聲音沒有起伏,我聽著心裏卻是一陣難受,怎麽有這樣的母親,可我又能好到哪裏?

    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抽完煙,又拿出酒喝了起來,我與琦露都喝得有點多,瘋瘋癲癲過了一晚上。

    上午九點,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去海南的機票。

    我起床收拾幾件衣服,帶走琦露給我的蘭蔻化妝品,離開的時候琦露還沒有起床,到海南直接去了酒店,昨晚睡得實在太晚,我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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