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一團一團的濃雲堆積起來,仿佛天地之間的距離都被壓近了不少,繼而雨滴淅淅瀝瀝落下,一滴又一滴,很快雨勢越來越大,在地上濺起大片漣漪,像是無數透明的花朵盛開,不多一會,便已是大雨傾盆,閃電如遊龍般不斷從雲層中穿梭而過……

    君初月靜靜看著窗外的景色。

    雷聲陣陣,閃電的光芒時不時照亮她的麵容,那雙水色的眸子黑的猶如無邊夜色,既沉、又冷,也不知她就那樣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看了多久,一個時辰、或者兩個時辰……

    雨勢依舊沒有減小的跡象,女子卻在這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拿起牆角的傘,開門,而後一步步踏入雨幕當中。

    身後,門未關,門板搖曳著,在風中發出低沉的嗚咽。

    ……

    “這鬼天氣,雨說下就下。”

    慕容江頂著一身的雨水進了屋,聞聲而來的妻子替他褪下被水打濕的外袍,關切地問道:“你回來了,官府那邊打聽的怎麽樣,人抓住了嗎?”

    “還沒有消息。”慕容江搖頭,語氣也因而變得不太好:“也不知到底是什麽人,活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這好多天過去了,硬是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阿靜她……唉。”

    他想說他的女兒怎麽就這麽命苦,但是看一眼妻子哀戚的愁容,便默默把話咽了回去,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何苦還要多話,來惹一家人不得安生呢?

    “阿靜她現在怎麽樣?”

    “還好,剛剛給她喝了安神的藥,又睡了。”女主人看著女兒閨房的位置,輕輕歎了口氣。

    她沒敢告訴丈夫,自己下午又去求了慕容鍾二人請他們去做說客,隻簡單地陳述了一下慕容靜的情況便住了口。

    屋裏安靜了一瞬,慕容江擺擺手:“你去做飯吧。”

    “好。”

    飯菜很快做好端上了桌,慕容江還讓她去溫了點酒上來一個人自斟自飲,其妻也知道他這是在借酒澆愁,慕容靜的事情雖然她也是無辜,但畢竟給這個家蒙上了汙點,端著碗不覺也是唉聲歎氣。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

    忽然風把門吹開,女主人愣了一下起身:“這天風怎麽這麽大,我明明把門關嚴實了。”嘴上抱怨著還是快步走過去,想把門再關起來。

    就在這一刹那,隻聽轟隆震耳欲聾的一聲,屋外閃電陡然劃破雨幕。

    隨後,還在埋頭喝酒的慕容江便聽見妻子的驚呼響起。

    他顫了一下,手裏的酒杯落到地上,眨眼四分五裂,接著他扭頭看過去,落入眼簾的景象,是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從他妻子的身上刺入,前胸進、後背出——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響過。

    在閃電映照出的白光中,他看見那把利刃從他妻子的身體裏狠狠抽了出去,鮮血四濺中,他的妻子緩緩向後傾倒,露出站在門口的身影——

    冰冷、漠然。

    “少夫人?!”慕容江瞪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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